鬼大人看重,却有几分本事,如此我便直说,考校有二,其一是在此城中存活一月,无论何种方式,能活下来便算过关,其二,将此谜团解开,擒获元凶。”
说完,一卷羊皮递到了六丑手中,而后迅速离去。
六丑将羊皮卷纳入怀中,即刻从后院离去,顺着一条小巷很快抵达街市。此刻旭日东升,普洒在这遍眼的绿瓦红墙之间,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酒帘,粼粼而至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鱼贯穿行,奔波世间。
街道两旁向外延伸,茶楼酒肆、当铺作坊、脚店庙宇,扎着油纸伞的小贩,挑着扁条的货郎,络绎不绝,牛车缓缓,轿马冉冉,无数次的缭绕战火,几度化为丘墟,几度繁华如烟。
六丑在熙攘的人群中穿行,不多时便折入一处角落,过的片刻,出来时便又换了一张面孔,继续前行,只半里路又拐入一处糟市,打了半角,出来后身上便有了淡淡的酒味……如此四五次,六丑非但已从个油腻邋遢的胖子,变作个白面无须、三十上下的葛袍男子,且身上的气息也混杂了酒、酸梅、醋浆等味,虽是淡淡,人不可辨,却对于某些异物极具扰乱。
再走几步,长街便到了尽头,六丑观其方位,选了家酒肆小心翼翼的踏入,在正对街市处落座,等若旁人般唤了吃食。
一壶寡淡酒浆,满簋(GUI,同归,古代盛饭食器皿)黍臛(SHUHUO,黍,去皮后俗称黄米,比小米略大,煮熟后有黏性,臛,肉羹,合起来便是黄米粥的意思)送至六丑面前,尝了一口,其味不但淡薄,还有淡淡的苦味,六丑心知是盐块不够精细所致,虽是难以下咽,却还是狼吞虎咽般将其食尽。
而后,品着那酒浆之时,六丑这才将羊皮卷缓缓展开,读其文字。
“丁丑年癸巳月,城西酒坊来报,坊主长子无端失踪,后经查探,后院门外泥地留有足迹,疑是午夜外出,后寻找未果。
半月之后,同样城西,大户丁家半夜来报,家主受友人宴请,始终未归,后寻饮宴四人,皆言戌时宴毕,各自归家,丁某并未醉酒,城中捕快循路觅迹,无所得。
再过两月,城南聚源当铺有人来报,新近请的账房平白失踪,铺中所当金饰丢失数件,以为监守自盗,后城门加紧盘查出入人等,皆无所获。
又过一月,城东……”
羊皮卷上详细纪录了数十件离奇失踪案件,案件发生之地遍布全城,大多数发生在城西,共同点便是失踪者皆是男子,年纪十八以上,四十之下,守备卫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