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仿佛暂停了三秒钟。
他是神?
在地下数米的潜水艇里,充满金属管道的控制室里,秋秋回头看着老人的双眼。
然而,老人异常冷静地回答道:“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同一时刻,南明医院。
窗外大雨如注,窗内呻吟不住――童建国感到胳膊撕心地痛,只能拼命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脸色已变得蜡黄蜡黄。
他的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墙壁,一台挂壁式的液晶电视屏,同样也在播放那疯狂的讲话。
瞬间,电视画面像利剑刺入瞳孔,与胳膊同样令他痛楚难忍。
急诊室里充满了消毒药水的气味,地上却留着一大摊新鲜的血迹,还堆着许多外科手术的器具,好像刚刚抢救过一个病人。
一颗扭曲可怕的金属弹壳,正染着鲜血躺在搪瓷托盘里。
在电视机里的讲话继续的同时,痛苦万分的童建国,用嘴巴咬紧了纱带,独自用右手包扎着左臂的伤口。
大雨之夜,送走叶萧与小枝之后,他一个人在急诊室里休息着。当他感觉体力有些恢复时,便在医院里翻箱倒柜,在外科找到了一些手术器材,又从院长办公室找到一瓶金门高
粱酒。他决定自己给自己动手术,取出深入左臂肌肉的子弹――否则他只能留在这里休息,甚至会葬送掉自己的一条胳膊。
当年在金三角的战场上,童建国也做过这种事――没有医生也没有药品,就用酒精和火焰消毒,用军用匕首挖开自己的肉,取出停留在其中的子弹。若是运气足够好的话,休息十来天就能痊愈。若是合该你倒霉的话,伤口就会感染发炎,最终可能要了你的命。还好他的运气一直不错,每次都能从危险边缘死里逃生。
这次依然没有办法麻醉,他先灌下半瓶金门高粱,再把一块毛巾塞到自己嘴里。用酒精灯和碘酒消毒之后,他的右手握着手术刀,轻轻切开左臂的伤口。鲜血顿时奔流出来,他只能紧紧地咬着毛巾,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痛楚撕裂了他的神经。手术刀一直剖入肌肉深处,才找到那枚该死的子弹。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换用夹子钳紧子弹,用力把它拉出了肌肉组织――连带鲜血与少许的神经,扔进了医用托盘里。
整个过程虽然只有几分钟,痛楚却是难以想象的,人毕竟不是钢铁而是血肉。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只靠着半瓶高粱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