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在陈府的后院来回踱步,满怀希望地等候着老友归来,他对权势的贪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清晨陈子龙出门时,他还可以装的风轻云淡,等到后来就已经紧张地手心是汗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子龙的马车回府了,钱谦益马上板起脸,对着院中的花欣赏起来。
陈子龙气咻咻地进来,说道:"受之,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赏花啊?"
钱谦益心底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但是他很快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一支春梅,迎寒而开,让我心生惭愧啊。若是人人都如同这支寒梅,我们大必定能够中兴。"
陈子龙叹了口气,说道:"你倒还有闲心,我去殿中跟陛下说了你的事,陛下竟然大怒。唉,我虽然为你据理力争,但是陛下只顾着赏赐侯玄演和李好贤、,根本就顾不上我们这些没有兵权的文臣。我看这个皇帝,又是个重武轻文的,朝纲早晚坏在他们手里。"
钱谦益听完,心如死灰希望彻底破灭,脸上却还是一副豁达的样子:"我早料到陛下容不下我,我自己走错了路,怨不得陛下。只是他若是真的纵容侯玄演,只怕不是大明之福啊。"
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听那急促的声音,就知道来的必定是黄宗羲。自从被侯玄演行了宫刑,黄宗羲的性格就古怪起来,性子更是比以前还急,一点就着。
他人还没到,就在院外嚷道:"怎么样?陛下可愿意启用受之?"
陈子龙见他进到院子,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没有说清楚?"
陈子龙将自己在殿中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黄宗羲跺脚道:"好!陈兄不愧是忠贞清流,这一番措辞无愧本心。只可惜陛下糊涂啊,这不是又助长了小猴贼的气焰。"
一旁的钱谦益虽然表面云淡风气,心里早就恨透了朱聿键,故意说道:"当今天子铁了心要保侯玄演,我看天下再没有人能治得他了。"
黄宗羲和侯玄演又变性之仇,可以说对他来说,比杀了他仇还深。听到这话,想到侯玄演马上就要大婚,更是嫉恨交加。他跺了跺脚,说道:"吕大器还没到金陵,朝中咱们的人屈指可数,陛下又昏庸宠信奸臣,这朝廷迟早要将半壁江山丢掉啊。"
朱聿键毕竟还是心慈手软,不肯痛下杀手,陈子龙刚到家,就有小内侍前来传旨。
陈子龙在皇宫大骂太监,这相当于在非洲骂黑鬼,到青楼骂妓女是一个道理。小内侍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