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的兵都要饿死。我看吴三桂这次孤军深入,虽然攻城略地,但是他的粮草根本供应不上,必定不能长久。我们要是和他相持在巴县,避而不战,他肯定撑不下去。到时候收复川东四府,不费吹灰之力。"
侯玄演摇了摇头,说道:"端哥,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们不能这样。今日不杀伤吴三桂人马,让他伤筋动骨,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卷土重来。在荆襄我们放走了他,才有了今日四川之惨案。要是我们在四川也放他走,我们固然是保留了实力,而且取得了胜利,但是将来的屠杀,你和我就是罪人。"
夏完淳叹了口气,说道:"还是督帅考虑的周全,我这就吩咐下去,三军修整明日决战。"
侯玄演轻声嗯了一句,说道:"让大家辛苦一下,掩埋焚烧尸体,免得引起川中瘟疫。"
日暮时分,到处都是浓烟,升腾在断壁残垣的川东大地。昏惨惨的天空,暗无天日,蜀中往往一阴天就是一个月,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遵义,号称重庆府的南大门。
王祥本来只是一个参将,但是清兵如侵,主力部队都在成都,剩下的残兵败将被他一一收聚起来,已经颇有气候。
遵义府内,王祥俨然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遵义大小官员,只要有不听话的,都被他杀了。
遵义知府的人头,就被他挂在衙门口,而且还在衙门内,强占了知府的女儿。
这样的低级军官,凭借国难起家,为的就是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至于让他北上抗清,想也不用想,他从重庆府逃到了遵义,可不是为了回去去送死的。
遵义府的衙门口内,已经成了王祥的主帅大营兼私宅。室内烧着兽炭,王祥赤着上身,躺在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身上。在地上,还跪着一个衣衫单薄的俏丽女子,正在给他捶腿。
突然一个壮汉,风似地撞开大门,大声叫道:"将军,不好了,摊上祸事了。"
王祥猛然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脚下的美人儿被他一带,滚在地上,强忍着不敢呼痛。
壮汉叫王命臣,是他的前锋总兵,也是王祥最信任的心腹。
"今儿一队运粮车从咱们遵义府经过,弟兄们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们忍住就把他们劫了。把人杀的差不多了,才知道,这是张耀的粮食。"
王祥笑骂道:"我当多大点事,张耀官职虽高,手里没有兵马,有什么好怕的。他敢在遵义运粮,摆明了就是送给我的,这是干得不错,抢了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