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对这些落魄时候来投奔自己的土司很有礼数,充分照顾了他们的自尊心。
坐定之后,郑芝龙捏了捏胡子,愁眉不展地说道:“各位,你们都是西南传承已久的世家,祖祖辈辈掌握着自己脚下的土地。但是现在侯玄演派了一个彭柱泽来,搅扰的整个西南鸡飞狗跳。侯玄演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天下都知道。他素来心黑手毒,贪得无厌,死在他手上的人应该比在座诸位的族人加起来还多。
这样的人掌握着朝廷,我郑芝龙第一个看不惯,不管他的势力多大,我就是要和他打一仗,推翻了这个恶棍,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土司们轰然叫好,虽然心底都骂道什么狗屁玩意,不就是抢地盘么。其中保靖州土司彭朝柱脸色最难看,彭柱泽是他的族人,派出去跟着湘兵征讨四川,回来之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推翻西南土官的急先锋。保靖州土司世世代代都是勇武过人的猛将,彭朝柱也不例外,他的保靖州如今沦为了彭柱泽的老巢,他这个真正的主人反而被打了出来,心中的恨意真是比天还高。
郑芝龙满意地看着众土司的反应,继续说道:“侯玄演派人抢了你们的地盘,虽说打着土人犯上的名义,实际上就是他小子想要西南这些土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侯玄演已经杀到了福建,这小子贪啊,抢完你们的,又要抢我的了。我们若是还是散沙一堆,是打不过他的,现在我想了一个主意,你们的土兵、狼兵能打,但是太过分散,每次指挥起来都要转几次令。战场的机会一瞬即逝,这样打仗怎么能赢,我看不如这样,你们把手下全部集中起来,统一指挥。这样一来咱们的战力可就增加不少。”
土司们面面相觑,尤其是几个大州的土司,他们虽然落到了这步田地,但是还是不想交出手里的指挥权。手里的土兵是他们最后的底牌,要是连这个都交出去了,就彻底成为郑芝龙的附庸了。一群人交头接耳,商量了半天,也没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郑芝龙冷笑连连,两个大的势力在西南角逐,这些土司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若是不能牢牢控制在手里,万一临阵倒戈,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让一个海盗把安全感建立在对队友的信任上,难如登天。
“怎么,这点要求诸位都不肯同意么?”郑芝龙也不逼迫他们,反正只要自己一撒手不管,他们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彭柱泽。在保靖州,一颗土司的脑袋,已经炒到了一千两黄金的高价。往日那些温驯的土人奴隶,正舔着嘴唇磨着刀,做梦都想着砍了他们的脑袋好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