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胡八万见他们未剃发便知道是南边来人,于是好心停下马喊道:“前面正在打仗,越国公驻守在临淮,你们要是没事不要再往前走了。”
领头的骑士见他一身打扮,也是个军伍中人,应该是北伐军的自己人。他欠了欠身子,抱拳道:“好叫这位兄弟得知,我们正是要去越国公大营的。”
胡八万听完突然有一股很伤感的情绪,应诺声后一夹马腹,背对着临淮,渐行渐远。
马车里探出个白皙的少年面庞,就是有些过于秀气,甜笑着问道:“小将军,我们到了么?”
“嘿嘿,没有到,就是碰到了个怪人。”
大帐内的侯玄演,坐在桌案前,自己揉捏着肩膀。一股孤寂感涌上心头,天下谁人不识君,可是天下又有几个是自己的朋友。这些年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经历,一幕幕涌上心头,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梦里。大帐外面此时正有一个昂扬的汉子,策马而去,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是他们的波澜壮阔,自己究竟是个外人。
解开案上的酒囊,侯玄演捏着嗓子,施施然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
暮色渐深,一个瘦小的身影掀开帐门,看了一眼蜷缩在椅子上的侯玄演。后者的手里握着一个酒囊,开口向下,地面上湿哒哒的,帐内全是酒气。情况一目了然,侯玄演喝醉之后,将酒洒在了地上,此刻正在睡觉,还有着轻微的鼾声。
小瘦子蹑手蹑脚来到近前,吐了吐舌尖,用尽力气才将他的胳膊扳开。解开胸前的甲胄,借着烛光近前一瞧,果然肩头已经有些红肿,小瘦子莫名地脸色一红。不得不说,胡八万天生神力,让他来揉肩真是作死。
小瘦子环顾四周,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木盆,倒上两瓢冷水,用帕子沾了水,敷到侯玄演的肩头。
侯玄演肩膀受凉,眼睛徒然睁开,腾地一下坐起身来。他旁边的小瘦子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捂着屁股呼痛。
“你是谁!”一股凉飕飕的冷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侯玄演抓起案上的马鞭,怒目圆瞪。
小瘦子蹲在地上结结巴巴,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幸亏秦禾冲了进来,赶忙解释道:“督帅,这是金陵医学馆新来的小军医,是马士英马大人特意选派,专门看觑您的身子的。”
听到是自己的私人医生,侯玄演顿时放心下来,上前拉起他说道:“嗨,那你怎么不早说,哈哈,不过你这身子骨可不行,一撞就倒怎么随我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