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玩弄着手里的短刀,他也不认为会有敌人从这里逃,广宁一座孤城是辽东最后的城邑,若是逃往广宁就跟送死没有区别。
所有人都认为,就算吴三桂要逃,也是往沈阳去。
但是弄清楚了吴三桂的主力所在,侯玄演更加确信他要逃,因为吴三桂怎么可能守在最危险的地方,他明明就是要以代善的三万满八旗和沈阳为饵,让自己掉以轻心。
侯玄演冷笑一声,三桂啊三桂,你机关算尽,可惜不知道我有十万预备军。
就算是阵前杀成尸山血海,我的手里还有十万人,养精蓄锐随时备战。
最先顶不住的是松山堡的姜襄,他手里的兵马都是山西清兵,本来就无心为满人卖命。再加上此地远离大同九边,他们又不是辽人,战意更低。姜襄虽然全力督战,但是面对兵力、气势、精力、战意、盔甲、武器都更胜一筹北伐军,他还是毫无办法。
李好贤纵马奔驰,在人群中一刀斩下了姜襄的人头,恍若天神。
硝烟弥漫在松山脚下,太阳照射不透的烟雾中,是刺鼻的血腥气。横七竖八的尸体,烧焦的烂肉,残破的甲胄和旌旗,汉人之间的厮杀在这场大战中几乎可以宣告落下帷幕。
从此之后至少几百年再不会有这种大规模的汉人之间的厮杀了,侯玄演背着手站在高岗上,他不需要指挥,这个局面他们在大帐中已经推演了几百次。
各部之间有条不紊地按照计划,绞杀着穷途末路的清兵。
战争打到现在,已经是大势所趋,没有什么能阻止天下大势这个车轮滚滚向前。
代善、满达海、罗洛浑、阿巴泰不可谓不勇,吴三桂、孔有德麾下汉八旗能征善战,但是他们无力抵挡天下大势。
侯玄演的胜利,在海面上来往的商船的风帆中,已经确定下来。即使他输几十次,都有翻身的资本,但是清兵没有。
吴三桂率兵逃往广宁,在半路被堵在山谷,袁宗第从草地上兴奋地爬了起来,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开始往山谷扔石头。
有眼尖的看到这股清兵的服饰和旌旗,大喊道:“将军,这好像是吴三桂的人马。”
袁宗第更加兴奋,拍着手道:“这老小子也有今天,给我砸,砸完了之后我们下去生擒吴三桂。”
袁宗第的这支人马,脱胎于忠贞营,前身是李自成的队伍。
李自成的闯军和吴三桂那是苦大仇深,双方之间的仇恨比海还深,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巨石炮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