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里也是侯玄演起兵的地方。
当年侯玄演遵从父亲遗愿,和杨恕将他和弟弟的尸骨焚化,吹散在整片竹林中,所以华烈帝侯峒曾的坟冢里,只有一些战死时候的衣冠。
遍地鲜花,芳草茵茵,竹林里一根根地随风摩挲,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小鸟经过,晃了晃脑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远处一辆马车,拉着祖孙三人,行走在芳草萋萋的小道上。车前是侍卫开道,分列两侧,这片竹林的内内外外早就排查了几百遍了。
拒绝了礼部大张旗鼓的操办,拒绝了各种繁文缛节,侯玄演选择带着三叔和儿子前来拜祭亡父。
“六年之前一场大雨,把这里淹成了水泽,恰逢鞑子兵来到江南烧杀淫掠,你祖父带着乡亲誓死抵抗那一天的风,可比今天大多了。”
小东西眨着眼,估计是没有听懂,侯岐曾将他抱在怀里笑道:“陛下,跟个孩子说这些,他哪能听得懂啊。”
侯玄演稍微有些生气,皱眉道:“三叔,不是说了,这么叫显得生分,教我文渊就行。”
“那怎么行,现在陛下贵为皇帝,岂能没有尊卑。”
侯玄演深感无奈,毕竟这个时代皇权比天还大,要想改变这些人的观念,比登天还难。
在坟茔前,是侯峒曾生前旧部,和一起抗清的亲友的铜像。这些人表情刻画的十分到位,远远看上去就有一股坚贞不屈的英勇之气。
偌大一个嘉定城,活了不到两千人,侯玄演每次看到这些铜人,心中都深深地痛心。
自古为祸之烈,唯有满清鞑虏,祸害中原几百年,砸断了华夏多少脊梁。几百年的积贫积弱,让一个本来傲立世间的千年帝国,沦为人人欺辱的东亚病夫,甚至遗毒百年未肃清,直到他那个年代,还是有无数的慕洋犬,天天的哗众取宠丢人现眼。
侯峒曾的庙前,写着华烈帝之墓,简简单单的没有什么开山劈石的陵寝,只有一行小诗映证了他一生的功绩:
长江水流响潺潺,当日血战嘉定前。
城头抛却汉儿骨,胡风南渡山海关。
烈皇乘云驾升仙,空留长子镇河山。
黄高举六融日,茫茫四海已归安。
作为追封的皇帝,这样的陵寝不禁让人心生敬畏,侯玄演花了无数的钱,也不想在这种事上花费冤枉钱。
要知道一个皇帝的陵寝,往往需要几十万人,辛辛苦苦忙个几年,还不一定能修好。满清鞑子几个皇帝的墓,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