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们渐渐认了命,也就不必这般小心了。
顾伽罗是刚进来的,且之前还惹出了那么多麻烦,如今又主动帮着庵堂赚钱,静虚高兴的同时,却分外提高了警惕,唯恐顾伽罗再出什么幺蛾子。
顾伽罗却很悠闲,仿佛没看到杵在门口的慧明,慢悠悠的整理她的行李。不得不说,姚希若做事还是很靠谱的,或者说,她很会做面子事儿,给顾伽罗准备的行李非常齐全,衣服、首饰、胭脂水粉还有书籍,甚至连做女红的针线包、绣花绷子都有。
只是行李已经从静虚手里过了一遍,那些值钱的衣服、首饰全都被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样式普通、半新不旧的衣裳,首饰更只剩下了几件小小的鎏金坠子和戒指。而那些胭脂水粉倒还在,唯有几瓶珍贵的花露只剩了个空瓶子,花露神马的已经被倒空了。
顾伽罗把玩着那一指多长的透明琉璃瓶,却没有觉得愤怒或是失望,相反的,她的心情很好——这可是她的信使啊,有了这几个瓶子,她才能将消息散播出去呢。
静虚把那些花露昧下也好,省得顾伽罗自己去倒了。再者,好好的花露倒了,外头的慧明也会起疑心,照着这个思路一想,静虚倒还帮了她的忙。
顾伽罗将几个空瓶子重新放进了匣子里,又开始整理她的针线包,唔,绣线的颜色倒还齐全,至少她需要的红色就有好几个。只是没有合适的布料啊。
顾伽罗倒是能将几件不用的衣服撕了做布料,可问题是太引人注意了,好好的衣服撕了练绣花,你丫有病啊!
这里是铁槛庵,又不是在府里,每年四季还给做新衣服。基本上,如果没有家人探望、送东西,被关进来的贵妇们,来时带了多少衣服,未来几十年、直至终老,都会穿着这些。
顾伽罗接下来要做的事,决不能引起庵中尼姑的注意。她推开窗子,直接冲着外头的慧明喊道,“太闷了,庵里有什么消遣吗?”
慧明正盘腿坐在廊下打盹儿,哦不,是打坐,忽听到顾伽罗的声音,一个不防被吓了一跳,捂着狂跳的心脏,慧明脸色很难看,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顾大奶奶,这里是铁槛庵!”还消遣,您当这里是您家后花园哪。
顾伽罗翻了个白眼,也没好气的回道:“我知道是铁槛庵,这话你们都重复不下百遍了,我又没老糊涂,用不着你们再提醒。我就问,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呀,总不能就这么傻坐着吧。”
慧明脸色一沉,什么叫‘这么傻坐’,谁特么的傻坐了,本尼这是在打坐,打坐,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