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仔细的说一遍!”
顾伽罗经过短暂的失态,很快就镇定下来,她长长吐了口气,一字一顿的问道。
新安县的一处不起眼的民居中,主院正堂的廊下,一个衣衫破烂的男子匍匐在地。
听到顾伽罗的问话,他抬起了头,却不敢四处乱看,更不敢偷眼去瞧室内屏风后端坐的女主人。
“好叫大奶奶知道,那日大爷与诸位大人一起跟随安南王,哦不,是跟随萧逆去城郊的新矿场……”
男子整理了一番措辞,略带哽咽的说道:“起初还好好的,谁料、谁料想——”
顾伽罗心急如焚,哪里有耐心听这些零碎,不客气的打断道:“说重点!”
男子噎了一下,暗自嘀咕,刚才明明是你要俺‘仔细’说的,俺仔细说了,你又嫌啰嗦,真真难伺候。
心里吐着槽,面儿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男子赶忙说道:“萧逆欲谋反,其手下逼勒大爷和诸位大人附逆,大爷自是严词拒绝,并训斥萧逆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萧逆恼羞成怒,欲谋害大爷,还妄言用大爷的头颅祭旗……”
男子极近简洁的将那日发生的事诉说了一遍,就在顾伽罗又感到不耐烦的时候,他正好讲到了后续:“大爷用‘瓷雷’炸得萧逆阵营大乱,趁机率领小的等几个护卫冲出了矿场,然而,萧逆准备充足,早已悄悄命人将矿场四周包围起来。大爷又将大部分的人借给孟布政使等几位大人,身边只有不超过十人。”
说到这里,男子面部的肌肉剧烈的抖动了几下,显然,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是他极不愿回忆的。
但他还是忍着心底残留的恐惧,缓缓的说了出来,“我们从山路突围,不幸却遇到了巡视的王府乱兵,足足有上百人的一个整队——”
后头的话他说不下去了,然而未尽之意大家却都能猜得出来。
10人vs100人:
一边是奔逃的疲惫之师,人生地不熟,且手上没有太多的趁手武器;
另一边是等待已久的伏兵,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等所有有利条件,刀枪剑戟各种武器应有尽有。
两边对上了,就算前者队伍中的成员个个悍不畏死、武艺超群,在种种不利条件下,很难取得胜利。
事实上,慢说是胜利了,就算是从敌人手上勉强逃出去,也是极为困难的。
顾伽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一双明媚的丹凤眼中满是担忧与惊惧,双手忍不住抓紧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