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儿又从下巴直接滴落在地上,青石地板上绽开了一朵朵暗色的小花儿。
“是,属下谨遵命!”
事关自己的性命。男子不敢再多言,以额触地。坚定的应道。
第二天清晨,益州八百里快马送来了一个匣子,宁太妃亲自瞧了,满意的直点头。
而后她一个人去了那间破败的小屋,什么都没说,只将匣子里的东西展示给了床上瘫坐的男子。
“……”男子的一双眼睛瞪得几乎掉出眼眶,瘦削的身子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剧烈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响动。
“噗~~”
最后男子喷出一大口血,眼前一黑,顿时昏死过去。
看到男子这般反应,宁太妃无比确信自己猜对了。旋即便是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二十多年了,她恨、她憋屈、她百般算计……表面上她有多么的富贵,心底里便有多么的痛苦。
痛苦得她都要麻木了。
此时终于出了那口恶气,她觉得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端起方桌上的茶壶,壶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宁太妃掂了掂,唔,还挺沉的,里面的水应该不少。
她走到床前,揭开茶壶盖,手腕一翻,将茶壶里的水全都倒到了男子头上。
男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昏厥的意识也在冰凉茶水的刺激下苏醒过来。
充血的双眼仿佛野兽般狠狠瞪着宁太妃,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太妃随手将茶壶丢到一旁,哐当一声,白瓷茶壶被摔得粉碎。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又随意的将帕子丢掉,“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必多次一问?”
男子却似受了刺激,凄厉的怒吼:“宁氏,你为甚要这般做?他、他是无辜的!”
宁太妃唇角噙着一抹微嘲,“无辜?姓萧的,我堂堂世家贵女远嫁西南,全心全意的想要做好这个安南王妃,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还有脸说‘无辜’?”
明明她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人才对!
当年她满怀新嫁娘的羞涩与对新生活的期许嫁入安南,结果呢,丈夫为了什么大业,防她像防贼一样。
又担心生出嫡子会被朝廷留在京城做‘人质’,宁肯跟个低贱的土人偷偷生孩子,也不肯与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安南王妃同房……
二十多年来,宁太妃受尽了委屈和薄待,现在她不过是想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