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水西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被掳走的匠人们也都平安解救了出来,”
齐大勇低头垂手的立在书桌旁,低声回禀着:“据传回来的消息说,背后那人将匠人们弄到水西,一方面是想故意制造‘失踪事件’,借机煽动民变;另一方面,他对咱们齐家盐场采用的卓筒井很感兴趣,想在水西也实验一番。”
齐谨之端坐在书桌后,背脊靠在椅背上,静静的听着齐大勇的汇报。
“……幸好那些匠人并不熟悉整个卓筒井的构造,他们只是将自己知道的零星信息告诉了那些掠走他们的黑衣人。属下估计,他们想要复制出卓筒井,最少也要经过几个月的时间。”
齐大勇继续说着,语气中隐约带出了几分担忧。
没错,他确实有些担心,那些匠人虽然不能帮歹人山寨卓筒井,但却把基本的原理告诉了对方。
对方只需寻找熟练的木匠反复试验便能破解卓筒井的秘密,而当秘密被第二个人知道的时候,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齐大勇担心,齐家的这棵发财树,还不等给齐家制造出足够的财富,便会被人大肆种植,到那时,井盐的开采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况。
万一再被有心人传到京中,让宫里的贵人们知道了井盐可以大量生产的事,想必用不了多久,朝廷便会把井盐纳入官府专营的范围内。
齐家好不容易发明出来的东西,不再专属于齐家,甚至还会有人借此来攻讦齐谨之——有此利器,为何不上奏朝廷?隐瞒不报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偷偷熬煮食盐,钻大齐律的空子,简直就是知法犯法!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了,就算京中有人周旋,也会影响齐谨之的仕途啊。
齐谨之忽的问了句,“那些匠人是在谁家的盐场进行试验的?”
齐大勇一怔,旋即说道:“原本是乌撒马家的产业,马家被大爷查抄后,产业全部收归官府。那处山林在官府登记的是一座荒山,段知县上任后,为了鼓励农户开荒,便低价将一些荒山、荒田都卖了出去。其中那座荒山便是被一个刚刚下山的山民买了去,后来又转了好几道手,如今的主人竟是一个远在扬州的大盐商,经手的只是他在西南的一个掌柜。”
齐谨之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低声问道:“那个掌柜呢?刘虎他们前去解救匠人的时候,可曾发现那人?还有,区区一个盐商外派掌柜,他哪里来的胆量,竟敢藏匿、关押上百号的匠人?”
齐大勇忙道,“好叫大爷知道,刘虎已经将那掌柜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