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染了重病,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帮义母调养。现在、现在义母已经、已经……呜呜,都是我没用,救不了母亲,还劳母亲惦记,将一些身外物留给了我,还想圣人求了恩典,封我做县主。”
“呜呜,义母若是没了,我要那些财物有何用?就算我是临泉县主又有什么用?”
“……呜呜!”
刘楚楚伏地大哭,声音凄厉又无助。
老尼仍是八风不动,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打断刘楚楚的恸哭,问道:“哦?主人病榻之上还见了圣人?”
刘楚楚哭得连连打嗝,点头:“嗯,义母、义母自觉时日不多,特、特意请圣人来说话,将身后、身后事托付给了圣人。”
老尼问:“对于我们这些老奴,主人可有什么安排?”
刘楚楚见终于问道了正题,稍稍松了口气,忙说:“义母说你们伺候她一辈子,她不能让你们临了没了好下场。所以——”
她郑重的从怀里取出一枚羊脂玉佩,小心的托在掌心展示给老尼。
老尼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她缓缓起身,行至近前,仔细看了那凤舞九天的玉佩,再三确定,最后方缓缓跪了下来。
她不是跪刘楚楚,而是跪那枚玉佩。
行完礼,老尼没有起身,上身笔直的跪坐着,冷声问道:“你是说主人将一切都留给了你?”
刘楚楚用力挤出两行热泪,缓缓点头,“我知道我没用,担当不起如此重任,原不该接受这枚玉佩。但这是义母临终前最大的心愿,我、我不能让她老人家伤心、失望,只能勉力接下。”
一边说着,她一边偷瞧老尼的神色。
可恨那老尼核桃般干瘪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眼睛更是古井般波澜不动,根本瞧不出她的想法。
良久,老尼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京中可是出了大事?”
刘楚楚一愣,差点儿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的话。幸好及时忍住了,因为她很快就想到了,按照她的说辞,妙真已近弥留,她作为孝女理当守在榻前为老人家送终。
可她没有,却冒着漫天的大雪跑到静月庵,若不是京中有变,那就是她刘楚楚说谎,或者她对妙真没有那么的尊敬、孝顺。
后两者虽是事实,刘楚楚却抵死都不能承认。
“北方四地遭遇雪灾,太子奉命出京赈灾却惨遭意外,生死不明;京城数日连降大雪,城内百姓人心不稳,坊间流言不断,矛头纷纷指向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