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胡人将领,也都是觉得张宾这个办法可行,他们都知道这些晋人最是注重父子、兄弟之情,有时候用亲人性命要挟,往往比威胁他本人更有效果。
不过,帐内其它的士子谋士,听到张宾的办法后,却都是一个个面有不忍之色,这样利用父子兄弟的人伦之情,实在是让他们不齿。
不过,其中却有一个人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反而紧随其后,一脸谄媚的向石勒说道。
“将军,小人觉得,挑选进攻士兵的时候,父子之中,当以父为兵,以子为质,毕竟父母之情最是真纯,必定能拼力死战。”
石勒闻言看去,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中年士人,姓名郑闻,字世达,是荥阳郑氏的远支,在魏郡被俘后,就归顺了石勒。
“哈哈哈,世达所言有理,不愧是通明人情的世家子。”
对于郑世达这种没什么本事,但是很能迎合己意的狗奴才,石勒从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反正不过是几句话罢了,就能赢这些世家子的好感。
石勒随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命令手下桃豹、刁膺等部将去各自挑选军中士兵,就按照张宾的办法,编为两军。
不过,石勒的安排还没有说完,就忽然有胡骑斥候急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将军,在南面四十里漳水北岸,发现有来路不明的游骑,看服饰好像是青州兵。”
斥候的话音刚落,就在帐中激起了一阵嘈杂。
“什么?又是青州兵?”
“可是在鄄城施展过妖术的青州兵?!”
“不可能啊,两天前我们的游骑在白沟还没有见到一个人影,青州兵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渡过漳水了?!”
“我们在广平城劳顿了这么久,要是青州军再突袭,那岂不是危险了。”
听到帐中的胡汉部将都一个个尽数是丧气话语,石勒心中微怒,对于自己两次莫名其妙败于青州兵,石勒一直都是不服气。
他把脸色一沉,长着卷毛胡子的脸颊微抖,沉声呵斥道。
“慌什么!就算青州军中有天师道妖法,如今我也有西域来的竺图法师,竺图法师乃是得大道之人,区区天师道妖术,怎能敌得无边佛法。”
石勒不久之前率军掳掠司州的时候,遇到一个自称竺图的西域僧人,这个竺图隼目高鼻,从样貌上看,竟然与石勒非常相像,而且这个竺图法师能言善辩,又屡次o jie石勒心中疑惑,所以此时的石勒已经对这个西域来的竺图法师非常的信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