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此意的,不过,这些流民都是在淮北经营数年了,也算是略有产业,恐怕难以成行。”
刘预的这个回答,只是说了一半的原因。
至于他心中打算让这些流民组建淮河防线,组织琅琊王司马睿北上的意图,自然不能跟郗鉴坦白地说出来。
毕竟,郗鉴这种人出仕,更多是迫于生存的压力,还有就是刘预手中掌握的皇太子司马端的承制之权,依然还不能算是刘预心腹之人。
“何人为大将军谋划此事?”郗鉴一脸严肃。
“督护刘混、何衡。”刘预有些纳闷,郗鉴为何这样一幅模样。
“大将军,此二人居心叵测,当下狱,穷治其罪!”
郗鉴突然说道。
“下狱?为何?!”
对于郗鉴的话,刘预的反应甚是诧异。
这都是哪跟哪,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把刚刚开门迎青州军入城的刘混、何衡二人治罪呢?
“大将军,这两个人出的招揽流民,却又任其自居淮北的计划,绝对是将来徐州的一大祸患。”郗鉴说道。
以前,刘预总是看到史书中有些谋臣辩才,好做惊人之语,所以对于郗鉴的话,他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意外,但是此时已经淡定了许多。
“郗主簿,为何如此说?”刘预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大将军,淮泗之间的流民多达十余万,这些人在此地已经滞留数年,一直都没有统属,就算是当地的郡县官吏,也一直都没有管理,更没有什么户籍,所以这些流民各自以坞堡为凭,彼此之间都是相互提防。”郗鉴说道。
听了郗鉴的话,刘预点了点头,在高平郡的时候,郗鉴就率领自己的亲属乡党自建坞堡,对于这些流民式的坞堡自然也是比较清楚。
“这个是自然的,郗主簿,可是另有深意?”
“这一次大将军在淮北招揽这些流民落籍,又要选择其中的势力大的豪强担任郡县、督护之职务,可有此事?”
“不错,我的确有此打算。”刘预说道。
“大将军,将来徐州之祸患,正在此处也!”
“为何如此说?”刘预不禁问道。
“这些流民自建坞堡,本来彼此之间互不统属,哪怕是受到当地豪强逼迫,也不过是忍气吞声,如今大将军选择其中强者为督护、长吏,还要亲自率军讨伐那些压迫的他们的豪强,从此之后,这些流民的督护、长吏就要成为淮泗新的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