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折返。
如今的青州汉国,十多万军府兵占据了大片的土地和田客,并且不用交税,如此一来分摊到普通编户百姓头上的税赋其实是非常沉重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依旧不能阻挡南逃流民的北返。
除了其中的故土情怀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北方的流民在南下之后,除了本身一无所依沦为赤贫之外,还遭受到了江东土著豪强的鄙视和欺压。
在匈奴将领赵固、王弥等人最肆虐的时候,许多的北方流民根本没有获准渡江避祸,而是被安置在江北的京口、广陵一带,用来当做抵挡敌人的沙包。
并且迫于江东土著的压力,琅琊王司马睿数次下令,对江北、江东实施了严格的山林水泽封禁。
也就是说,江南江北的山林湖泊都早已经有主人了,普通的流民根本不允许樵采、捕鱼,甚至于开荒之后,都有可能侵占了豪强的山头,而被驱逐。
西晋末年世家的大族掌控地方权力之下的时局,就是如此的魔幻。
刘预根本不需要做的什么爱民如子,仅仅是放开了徐州山林水泽的禁令之后,江北的北方流民就纷纷北返。
刘预委任的徐州刺史,就把这些流民全都暂时安顿到了淮北三郡一带。
自从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获悉这一情况后,立刻又下达了禁令,严禁江北的流民北返,准备把他们都南迁安置到会稽郡一带。
所以,这一次江东晋军前来,多半就是为了掠夺淮北的人口。
否则的话,不会仅仅出动数千兵马,却还随行那么多的舟船。
郗鉴听罢,也是点了点头。
“陛下所言极是,江东众人不过是癣疥小疾,不足为虑,只有匈奴胡虏才是心腹大患。”
刘预听罢,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郗公,此言差矣!”
“在朕看来,这些匈奴人也算不得什么心腹大患,却是另有所属。”
郗鉴一阵疑惑。
“陛下,匈奴人为何不是?”
“匈奴胡虏起兵之时,不过是五万之兵,哪怕如今有十数万之多,但其中杂胡、氐羌充斥其中,只要遭逢几次失败,其半数就将做鸟兽散。”
刘预的语气很是自信。
“如今我们五州之地在手,只要两三年积蓄之后,匈奴胡虏必授首!”
郗鉴听后,又是问道。
“那陛下觉得何人乃是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