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许多的戎狄,早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迁徙到了内地郡县,过着耕种蚕桑的日子,几乎与一般的汉人无异了。
“令中有两大条,先是定性何为戎狄,只要是戎狄,皆不可再继续居住。”刘演说道。
“如何定性的?”
“凡是不通汉人之语,不用汉人名姓,不尊伦理纲常,不登造黄册者,皆是以戎狄论。”
张濬听罢,暗暗点了点头。
若是遵照这些要求,那些早已经习惯了耕种的戎狄,肯定都是满足这些要求的。
若是不通语言,那就无法交流。
若是不遵守汉人的伦理纲常,继续那种父死子继的乱伦之道,必定也不为世人所容纳。
“登造黄册?那些人不都是各自隶属于豪酋吗,还用得着登造黄册吗?”张濬最后问道。
“若是不在官府登记造册,那些戎狄之民就只知道他们豪酋部帅,一旦这些人作乱,哪里会顾忌朝廷的威望。”
刘演紧接着解释道,“所以,朝廷有令,凡是登记造册者,一概都是不再统属与原来的部帅,全屏朝廷重新划分官吏统属。”
“这样的话,那就是断了那些部落豪酋的根啊。”
张濬不禁感叹,这一招是真的毒辣啊。
那些部落豪酋的根基就是这些部民奴仆,若是他们是去了部民奴仆,那就从鹰犬变成了鱼肉了。
不过,这个办法也只有现在的刘预可是施行。
数年之内,凭借数以十万计的汉军踏平了赤焰嚣张的匈奴汉国。
这等威吓力,可不是这些边境杂胡们可以抗衡的。
就算是有人心怀不满,也不可能生起造反作乱的心思。
更何况,听刘演的意思,汉军还给这些不肯就范的杂胡准备了另外的出路。
“那第二条呢?”张濬又是问道。
“第二条,凡是属于迁徙之列的戎狄,必须在一年之内尽数离开州郡。”
“一年之内?”张濬一听,离开就是有些诧异。
当年的江统《徙戎论》虽然要迁徙各部胡虏,可也没有说过什么一年之内这么急切的计划啊。
这么短的时间内迁徙的话,那些离开的戎狄部民恐怕很难带走充足的粮食。
一旦没有了粮食储备,他们返回塞外之外,一场普普通通的灾荒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如此急迫的话,难道就不怕这些戎狄去投秦州吗?”张濬试探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