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半宿,薛如把人送走就睡了。
这次的任务对她来既轻松,又不轻松。
轻松的是,借美色获取情报,她是做熟了的。不轻松的是,任务对象是余充,要是不小心露了行迹,那不但自己要倒霉,连主子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薛如对这次任务十分重视,特意假扮成一个不得已堕入风尘的苦命女子,带着些微讨好与怯懦,将他视为天神一般敬仰。
她的伪装很成功,余充来得十分频繁,对她也越来越怜惜。
如果能帮主子拉到这样一个帮手,待主子成事,哪怕要一张登天梯也不算过分吧?
薛如美滋滋想着,沉入了梦乡。
但是,睡没多久,她忽然被惊醒了。
丫头的声音慌张地传过来:“将军,姑娘正睡着,您……”
“咣当!”她的声音被破门声打断了。
薛如猛然坐起,撩起帐帘,看到了余充阴沉的脸色。
她心里一咯噔,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好了。
“将军?”
余充回头看了眼,他的随从立时抓住丫头的衣领,将她带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薛如挤出笑容,连鞋都没穿,赤足迎上前:“将军怎么又回来了?莫非落了东西?”
余充并不应答,待她走到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掼在桌子上。
薛如被摔得头晕脑胀,一时大骇,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将、将军,贱妾……做错了……什么?不,不要……”
余充一言不发,伸手在她脸上摸索,不多时,撕下几条薄薄的皮来。
薛大家的艳名,京城广为人知,薛如敢出现在人前,自然做了一些伪装。她就是怕余充突然回转,哪怕睡觉都不卸下,万万没料到让他亲手撕下来,成了铁板钉钉的证据。
余充看清她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异色,寒声问:“你是薛如?”
虽然他平日并不逛花楼,但是各家宴客,请她来弹琵琶助兴的可不少。据说这位薛大家自从离京探亲,已经许久不见踪影了,原来改换了模样,潜伏回了京城。
余充露出冷笑,说道:“没想到薛大家这样的高岭之花,多少人意欲一亲芳泽而不得,居然暗地里做起了皮肉生意。其实你要是露出自己的脸,只怕能卖得更多!”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松开薛如的脖子。
“咳咳!咳咳!”薛如顿时咳了起来,脖子上出现了一条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