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段而不被知州所喜,由此推论,李瑕背后靠山与史知州政见不合。
年轻俊朗、并无功名,该是奸党走狗……
思考了这些之后,房言楷起身,向大堂走去。
堂上,县令江春正坐在上首,与人对谈。
房言楷目光看去,纵然有所准备,还是愣了一下。
这也太年轻了,无怪史知州特地派人交代一声。
派如此年轻识浅之辈任官,岂不荒谬?!
“正书,正书。”江春唤着房言楷的字,显得很亲近,笑问道:“愣住了不成?”
“是,如此少年英才,平生罕见。”
“来,为你引见,新任县尉李瑕李非瑜,天子赐字,破格任命,不同凡响呐。”
江春说完,又为李瑕引见房言楷。
“此为我们庆符县房主薄,庚戌年进士,早年曾在余玠余节帅府中为幕,历任随县县尉,莫看房主薄是文人,也曾射杀过蒙卒。你赴任以前,县尉之事皆由房主薄兼任……”
“房主薄,有礼了。”李瑕道。
论履历,他自知比房言楷差得实在太远。
也无怪知州史俊讨厌朝廷莫名其妙派个年轻人来搅和。一个壮年有经验的主薄兼任得好好的,派个半大孩子来是怎回事?
房言楷笑道:“李县尉来了便好,我也可轻松许多。”
“还请房主薄多多指教。”
江春道:“诶,李县尉毋须多礼,我三人同为庆符父母官,各司其职,通力合作,通力合作。”
李瑕道:“瑕年轻识浅,往后若有错处,也请县令与主薄莫怪。”
江春摆手而笑,道:“李县尉旁的都好,就是太客气了。你一路辛苦,且先安排住处如何?”
李瑕道:“住处事小,瑕不敢懈怠公务,不如尽早交接?”
江春与房言楷对视一眼,无声一笑。
“也好,我派人领你幕僚去收拾住处,你随正书交割公务。对了,你来得太急,来不及准备……明日晚间,我备上酒菜,为你接风洗尘。”
“谢县令。”
眼看房言楷与李瑕离开,江春依旧坐着,端着茶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自语了一句。
“腰都不弯一下,以为自己是当朝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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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给李瑕的住处就是前任县尉曾住过的,离县衙不远,穿过石门大街,拐过了条叫石门巷的巷子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