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回到巡司关城。
“县尉。”姜饭赶上前,道:“小人依县尉所言,若援军赶来,可与邬通说好之后放了他。”
“你放了?”
“是。”姜饭道:“援军进了城,城楼外都是寨兵,杀了也不好。”
李瑕问道:“他答应老老实实的?”
“他答应了,但……真没关系吗?”
“无妨。”李瑕淡淡道。
哪怕邬通向朝廷状告……他还真不介意。
他走上城头,看到一个宋军大将站在那,邬通正陪着站在一边。
“哈哈,李县尉来了。”邬通大笑道,仿佛毫无隔阂,“这位是长宁军的易指挥。”
李瑕还未来得及上前,只见那将领已转过头。
“某乃长宁军都钤辖,易士英。”
李瑕脚步微微停了停,目光看去,易士英四十几许年纪,三络长须显得很文雅,身材却颇魁梧,腰背笔挺,杀伐气与凛然之气并存。
“见过易将军。”
邬通又道:“易指挥,这位便是我与你说的,助我守下五尺道的县尉李瑕李非瑜。”
易士英对邬通的神色淡淡的,看向李瑕的眼神却有几分郑重,问道:“你认为,该追击蒙军否?”
李瑕在横子山上时还在想要留下阿术,但下山的一路上经过了复盘,竟是改变了想法。
“不该追击。”
易士英道:“为何?”
“这支探马赤军的主将是阿术,此人用兵喜分进合击、迂回包抄,其兵势……如闪电战,从这次的战事可以看出,他不喜攻坚,必会设计,吸引我军主力追击,再回头消灭。”李瑕道:“故而,我认为不该追击。”
“某尝言蒙人用兵‘不师古’,你可知何意?”
“不学古人?”
“不错,蒙军作战,不计师之众寡、地之险易、敌之强弱,必合围,迅如雷电,捷如鹰鹘,如禽兽猎取之状。”易士英道:“观其攻大理,万里之遥,三路约日而至,可谓得兵家之诡道,而擅于用奇。”
李瑕琢磨着这话,隐隐若有所悟。
他感到这长宁军都钤辖易士英很厉害,蒙军这种特点,他其实也感受到了,但形容不出来,更何谈用这样的话来概括。
易士英又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牛寨山,微叹了一声。
“蒙军重视侦察,登高望远,先相地势,专攻趁乱。长宁军远道而来,阿术则为返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