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江春批笔写了,算是维持住这一县主官之间的面上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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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的公房中,韩巧儿坐在那,看着祖父与父亲写写算算不停,她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向房门回看一眼。
李瑕一回来就忙个不停,又是到巡江营房看探伤兵,又是找县令支要粮草,到现在还一句话没与她说过。
终于,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韩巧儿忙不迭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李瑕面前,仰头看着他,眼睛已有些红。
“李哥哥。”
她脸上有想念,有担忧,有关切……各种情绪交织在脑中,忙个不停。
李瑕伸出没受伤的一只手,稍拍了一下她的头。
“嗯,回来了。”
韩巧儿仰着头,很希望他像在开封时那样摊开双臂让她抱一抱。
但李瑕已转向韩承绪,道:“要到粮草的批文了,房言楷回来了吗?”
“还没有,只怕房主簿是在躲阿郎。”韩承绪苦笑道,“今日怕是都不会来衙里了。”
“不妨事,我还要回营盘,边走边说吧……”
“是。”韩祈安道:“诸事繁杂,该陪阿郎走一遭。”
“李哥哥,巧儿也能一起去吗?”
“好,一起去吧。”
顾着韩承绪年老,韩祈安体弱,他们套了辆马车,坐在车厢中说话。
“县令批的这一月粮草,怕是不够抚恤。”
李瑕道:“我带回了一万贯,够了。”
韩家父子皆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李瑕道:“我之所以一回来马上找江春要钱粮,便是因为等我们这钱花出去,再要就难了。”
韩祈安不由朗笑,道:“阿郎考虑得好周道。”
“有了这批文,不急找房言楷要粮。”李瑕又道:“我打算把巡江手扩充到五百人,到时再要。”
韩承绪抚须道:“换言之,这一月粮草,是五百人之粮草?”
“是。”
三人皆笑。
笑罢,韩承绪又沉思道:“江县令肯给这批文,其实还是在推诿,只怕房主簿不肯给啊。”
“战事在即,兵在我手上,他会给。”
“南面蒙军偏师已遁。阿郎这意思……是担心张都统会败。”
李瑕想着易士英说过的那些话,沉吟着,道:“是,我直觉张实会大败,早做准备。”
“这般而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