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接下来该是重用他的时候了,这才叫名将风范。
李瑕却是道:“熊山,带着两人一起去受罚。”
杨奔不由愣住。
“县尉?”
“嗯?”
杨奔:“……”
他缓了一口气,问道:“县尉接下来是打算佯攻善阐?”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杨奔问道:“为何?县尉治军,不该唯才是举吗?”
“确实该唯才是举。”李瑕道,“你认为什么是‘才’?”
“我通兵法、懂操练,擅武艺、箭术、马术,临机善断,且矢志抗蒙,为何却始终屈居于这些乡野匹夫之下?”
“但在我看来,士兵的‘才’最重要的一点是,服从命令。”
杨奔又是一愣,昂起头道:“我不服。”
“不服就打到你服。”
杨奔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洪阿六拉了他一下,他挣扎开来,道:“我操练最刻苦,打仗最拼命,你却总是针对我?”
“熊山,去把你这一队的功劳簿拿出来,给杨奔核对清楚,立了多少劳,犯了多少过。若有错漏再来找我说吧……”
熊山于是带着杨奔下去,却是没再来找李瑕多说,想必是那功劳薄上还真就没什么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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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奔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喜欢庆符军。
世上每支军队往往都会有些主将的性格。
比如,吕文德的吕家军,被时人称为“黑炭团”,早年多是樵夫、炭农组成,勇猛有余也是大大咧咧,后来吕家发迹,吕氏子弟珠玉锦绣之气,黑炭团的大大咧咧就更加“豪爽”起来。
庆符军就有点像李瑕,在杨奔眼里就是“无聊”“乏闷”。
旁人是感觉不到的,洪阿六、刘秃瓢每天凑在一起就嘻嘻哈哈,杨奔感受到的“乏闷”是指它打仗时的作风,以及升迁的体系。
庆符军就像李瑕手里那柄铁剑,冰冷、坚硬、沉默。永远都是一板一眼。
李瑕那个人也是那样……
李瑕甚至还显不够,领兵时话越来越少。
杨奔有时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些,他不是那种迟钝的乡野人,有军饷领就把嘴咧到脖子。他有打仗天赋,可惜,不被需要。
但,为什么留下呢?
因为时局至此地步了,蒙人南下,灭国之祸已经可以预见。
越是像铁的军队越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