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蒲择之。
蒲黼是蒲择之的儿子,字文华,时年三十四岁,淳祐十年庚戌年进士。
他虽是文人,但熟读兵书,对蒲择之的决定并不看好。
“父亲,太冒险了啊!一旦汪德臣杀入剑门关、或是纽璘回师突破箭滩渡,我等必陷入蒙军包围。这且不说,只说成都蒙军还有万人,来去如风,父亲如何歼灭?”
蒲黼话到这里,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又道:“依孩儿所见,父亲这是在赌,拿川蜀、拿大宋的国运作一场豪赌。”
蒲择之没有说话。
道理翻来覆去地说了无数遍,再说也无用了。
他知道自己在赌,但现在还有赌的机会,再被动防御下去,只怕连赌的机会都没有了。
蒲黼见他眼神依旧坚决,又劝道:“父亲,不如依孩儿的提议……我们先攻纽璘如何?我们佯攻成都,等纽璘回师至箭滩渡,与刘整夹击纽璘。引成都守军支援,之后先灭纽璘,再击阿答胡,岂不稳妥百倍。”
“为父何尝未想过。”蒲择之道:“但蒙军精骑行军迅捷,难以在野地歼灭。不等我们击败纽璘。阿答胡骑兵赶来,与纽璘夹击我等,又如何?”
蒲黼一滞。
在野地被蒙军夹攻,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他这才明白,他考虑到的事,他父亲早已考虑好了。
“可是父亲才新任蜀帅,还未完全准备就绪。不如扼住剑门关,整兵秣马,等川西蒙军疲敝?”
蒲择之摇了摇头,道:“去岁斩了兀良合台,往后蒙军攻势只会愈发迅猛。这次不把握时机,不会再有下次机会。”
他叹息一声,又道:“文华,我等处于逆势。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有破除万难之勇。你的顾虑为父都懂,但顾虑有一万条,机会只有一次。”
“父亲,儿子不是怕死。”蒲黼红着眼,道:“儿子怕的是此仗若败,川蜀陷于蒙人肆虐之下,到时你我父子愧对祖宗,愧对乡邻。”
蒲择之拍了拍儿子的肩,往外走去。
“准备出征吧,不愿家乡父老惨遭外虏践踏,那便不必多想,唯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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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
一队蒙骑飞马进入成都城,奔到阿答胡面前。
“报都元帅!在沱江东北方向发现宋军踪迹,皆是重甲步兵,人数在三万人以上……”
阿答胡哈哈大笑,并不当回事。
他痛饮了一口酒,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