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也能远远看到江边铺天盖地的蒙军营帐。
聂仲由走到他身旁,叹息道:“如此地势,难怪旭烈兀四万大军也攻不下。”
“我听说过一句话。”李瑕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先从内部被攻破。”
“从内部被攻破?何意?”
“没什么,只是恰好想到了。”
聂仲由脸色郑重了些,问道:“看出来了吗?孔仙对你有所不满。”
“嗯。”李瑕道:“他怪我不该与姚世安针锋相对。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我官小且是客军,才到云顶城便与守将起冲突。他怕乱了大局,不高兴再所难免。”
“姚世安本就倨傲,我们进城后却还惹得孔仙不喜。”聂仲由转头望向驻立在小东门城门处的士卒,道:“只怕要一直被闲摆在此处了。”
“无妨。”李瑕道:“我是故意激姚世安,他没真动怒才是奇怪。”
“激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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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姚世安有条不紊地布置起来。
他安排人手看着武信军,不让其误事;布置由张威今夜守卫城北,准备为蒙军开城;埋伏好刀斧手,宴请孔仙、萧世显。
终于,入了夜。
孔仙、萧世显分别只带了四名亲卫,到了姚世安的住处。
“姚城守,战事在即,酒宴就不必了。”孔仙一进堂便道,“若是有破敌之策,随时召我们吩咐便是。”
姚世安道:“商议如何破敌是其一。另外,昨日我与李瑕有些小冲突,担心你们误会。”
萧世显径直落座,道:“我只管守城,不必对我解释。”
孔仙忙道:“姚城守莫怪。”
“哈哈,无妨,萧将军这性子我知道。”姚世安道:“并非是我为难李瑕,而是他年轻气盛,不知好歹……孔将军,你也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何等狂妄?”
“是,是。”孔仙道:“但这些争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外虏当前,该是合力破敌为重。”
“你总是这般说。”姚世安摇着头,苦笑道:“但你从不管我委不委屈。”
孔仙微讶,道:“不过是个年轻人些许气话,何必再放在心上。”
“我说的,可不止是个李瑕。余玠派你二人到云顶,岂非是故意针对我?”
“姚城守何出此言?”孔仙道:“这些年来,我与萧将军几番拂逆过姚城守?”
姚世安道:“是吗?当年击退旭烈兀,战报上你二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