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都统!”
“……”
易士英、李瑕却皆松了一口气。
“幸而张实未降。”
这话他们都没说出口,但心中都是这般想的。
堂堂一军统帅,能中蒙人那样低劣的伎俩,谁又能将他救得回来?
万一降了,必能鼓动不少人叛变。
哪怕今日只是他的尸首……若还能称得上尸首的话,哪怕只是他被挂出来, 泸州军也已军心大乱。
蒙军的号角声起, 趁着宋军方寸大乱之际,开始攻山。
依旧是以箭雨压制,再推着土车去填宋军挖设的壕沟, 再往后是砲车抛出火球点燃山林。
大火点燃树木,浓烈的烟气腾空而起……
~~
纽璘抬起头, 注视着眼前的山林, 眼神带着期待。
他以往打仗从不靠期待, 从来都是自信能胜。
但今日不同, 他很难去向蒙哥汗解释, 为何会在一个小小知县手上受挫,因此期待能顺利一些。
可惜,张实之死带给泸州军的震慑,远远未达到他的预想。
泸州军确实出现了片刻的混乱,但很快就平息下来,随着战事的进行,竟隐隐有些哀兵的气势。
“不可能的。”纽璘自语道。
他没去看具体的放箭、抛射、冲锋。
在都元帅这个层面,他主要在意的还是双方的军势。
“你不可能让军中所有将领都不起异心,主将惨死,总会有人乱了心神。就像赵仲武献了苦竹隘受降。可为何到现在为止没有一道防线出岔子?你如何做到的?”
纽璘夹了夹马腹,策马绕着老君山而走,目光在每一条攻山的道路上梭巡,寻找着宋军的破绽。
没有。
他愈发不明白……
~~
“好在我们事先整合了泸州军。”易士英指挥着防御,冷不丁向李瑕说了一句。
“是,幸而长宁军、庆符军刚刚斩杀了一批临阵畏缩的将领,目前是将士们最忌惮军法的时候。”
李瑕回答着,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灭火的汪大头。
就在方才,一颗火球正好砸到了易士英指挥台前方两里处,吓得周围的宋军士卒魂飞魄散。
但易士英、李瑕都是面不改色,继续指挥。
汪大头当时还在为张实恸哭不已,抹着眼泪,领着兵士砍掉着火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