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一只眼,满脸横肉,杀气冲天,极是骇人,连忙低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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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大帅!清点完毕,通判以下官员,实到四百一十三人!”
鲍三大步在校场上绕了一圈,向将台上禀报道。
遂有官员喊问道:“李节帅,我等乃文官,非是武将,不知节帅聚我等在此,何意?”
“不错,请李节帅速分派我等至各地就任,安抚百姓。”
“……”
李瑕不答,只看着他们熙熙攘攘。
他披着重甲,身姿笔直,许久都没动一下。
良久,文官们站不住了,声音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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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夫水土不服,已有些头晕。
他站得很庄重,但周围的官员一直在说话。
尤其他身边这群年轻进士。
陆秀夫不能独善其身,只能带病这般罚站。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快要倒下了。
终于,周围安静下来,李瑕也开口说话。
“诸位想知道,我为何要将诸位安置在军营?因为这里是汉中。往北、往西,要不了三百里,便是蒙人的弓箭与弯刀……”
“我等不怕!”忽有官员大喊了一声,打断了李瑕的声音。
显然,这个太年轻的蜀帅,并不能让从临安来的文官们完全信服。
“我等奉天子之命,赴任边陲,便是将身家性命抛诸脑后,只愿为国守土!”
“不错!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
李瑕虽不是读书人,却也听得出来,这些人引苏东坡这句词,显然是对自己有怨言。
他抬手,道:“我提一个要求,在川蜀官场,说话不必含沙射影,大可有话直说,帅府绝不因言兴罪,诸位可能做到?”
没人回答。
李瑕等了一会,又道:“诸位不信我?觉得我想立官威,扣诸位在军营,在吓唬诸位?”
“不错!”
片刻的安静之后,一名中年官员大步而出。
“成州推官,兴昌四年丙辰科进士,台州董楷,字正叔,见过李节帅。”
董楷见了礼,又道:“节帅既不喜哑谜,那便直言,我确是认为李节帅自知不能威慑我等,故意困我等于军营,误民生大事!”
场面一静,不少人暗暗咂舌,心说这董正叔胆子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