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蜀地休养生息的看法。
这一谈又是许久,李瑕也来了精神,指点着文书说了看法。
末了,李墉道:“我担心临安这边你应付不来,让大郎留下陪你,身边没个文人总是不行。”
“也好。”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李墉道:“若不能脱身,川蜀经营再好,不过是空中楼阁。”
这是他的考校。
乍听李瑕的全盘野心,他需要尽可能地知道李瑕的想法。
因为他为李瑕做事,求的不是功业,是儿子的平安……
李瑕于是坦然面对着李墉那考校的眼神。
“说说也好。首先,我不能完全掌控赵禥,只能作为暗棋。
我没有与他接触的名义,且接触得多了,会引起有心人的查觉。
朝野上下,谁都不是傻子。打个比方,叶梦鼎、杨栋,这些赵禥的老师,已在对贾似道虎视眈眈,唯恐贾似道抢了他们的地位。
一旦我与赵禥之事稍被察觉,这些人马上便要对付我。我不如贾似道根基深厚,且有真把柄,经不起他们查。
他们每日都在赵禥身边,我们的谎言经不起他们轻轻一戳。
故而,绝不能贪。
通过掌握赵禥、从而控制朝堂,这无异痴人说梦,因为我太年轻,根基太浅,威望太低。
我不是执枢密院多年、能在关键时候调动天下兵马的贾似道。
这是一个巨大的权力陷阱,会让我一跟头栽进去,万劫不覆。
临安太繁华安定,偏安于此的大多数人还不能与我共鸣,我也没有威望与资历让他们顺服。
我只需要让赵禥在赵昀面前与我冰释前嫌,让我能回川蜀,多做多错。
川蜀才是我的根基。
还需数年光景,到时,朝廷若再召,且看我还回不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