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永坚这才意识到自己双膝一软,竟然已跪倒在地上。
他不由吓得大哭。
“别……”
哭了几声之后,才想到这实在是太丢脸了,他才哭嚎起来。
“别……陛下!陛下啊……我的陛下……你怎舍得弃社稷于不顾……”
杨镇站在角落,愣愣看着全永坚,忽然泛起一个想法。
想离开临安。
这歌舞升平忽然让人有些腻了,待得没意思了。
不想活成眼前这人这般模样,但其实已经活成这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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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悄悄熘出去的董宋臣轻手轻脚回到殿上,清了清嗓。
“皇后娘娘懿旨……范文虎当廷袭击蜀帅,死有余辜……”
殿上更静,有人想去唤侍卫来收拾范文虎的尸体。
“贾似道,怎么说?”李瑕又问道。
想出殿的官员停下脚步。
怕被当成是要去召侍卫,然后被活活打死。
李瑕目光已落回贾似道脸上。
像是要等来一个答桉。
——贾似道,你到底掀还是不掀?
他这点便让人讨厌,遇事咄咄逼人,不肯稍作退让。
贾似道想闭眼、想移开眼,却不愿落了下风。
他知道这局棋自己输了。
输在太自信。
若在李瑕未回到临安之前,便决心拥立宗室,局势已定。
太自信,以为微妙地控制着李瑕与忠王之间的把柄,便能震慑住程元凤、叶梦鼎等人。
“你不如他有胆魄……”吴潜的话又在耳边回荡。
贾似道咬咬牙,似乎想掀桌子。
但,范文虎一死,气势已丢了,名份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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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凤深深看了李瑕一眼,又转向贾似道,思绪飘得很远。
这就是为何大宋必须限制武将,一个个都太嚣张跋扈了!
若非近些年战祸横行,断不至教这些人恃功而骄……
这想得远了,思绪从三百年的大宋国体转回来,程元凤又看向贾似道,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恳切。
他希望贾似道低下头,向赵禥行一礼,承认新帝继位,一切到此为止。
范文虎?
顾不得范文虎了。
当李瑕这“掀不掀”三个字出口,那凌厉的目光落在贾似道身上,便是将事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