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府。
便是他商挺,一得到提醒,立刻便下令“军中严符信,以防奸诈”,防止李瑕遣细作北上……
回想起来,金莲川幕府没有一个人在李瑕之事上有过疏漏。
且自蒙哥汗身死以来,操持家国大事的谋臣们对那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都有所警惕。
差就差在,诸人也都是忙里偷闲时各自谋划一招,却没有一个人在全力对付李瑕。
只希望这次,廉希宪能稳住关陇局势……
“商公,廉相回来了。”
商挺抬头看去,竟见廉希宪风尘仆仆赶来。
“善甫回来了?”商挺笑道:“对了,该称廉相了,不到三十即拜相,快看这封公函……”
廉希宪大步跨进公房,并未看那公文,径直附耳在商挺耳边说了一句。
“刘元礼奇袭汉中,全军尽殁了。”
商挺脸色一沉,犹自镇定,止住廉希宪的话语,先挥退了下人。
“虽未想到李瑕能留下刘元礼这五千人,但局面……”
“局面大坏矣。”
廉希宪虽不至于惊慌失措,语速却快,道:“刘黑马败了。”
“败了?败给谁?凉州与西域诸王支持阿里不哥了?!”
“是李瑕,他兵出渭河了。”
商挺讶然,问道:“何时之事?”
“十二日。”
“廉相……未与我说笑?”
“我亦盼还能与商公说笑,局势远比商公所想严峻,严峻太多了。”
“凤翔府还在?”
廉希宪此时才接过商挺手中的公文扫了一眼,对自己任行省右丞相一事荣辱不惊,皱眉道:“凤翔府还在。”
“那是?”
廉希宪似有些不愿猜忌世侯,却不敢再耽误,终于道:“与商公说说我的猜测吧,刘黑马恐怕是……欲降李瑕。”
商挺愣住。
他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盯着廉希宪的脸。
“善甫,你素来稳当,该知此等大事,不可胡言。”
“刘黑马自保之辈,不肯力战,我亲眼所见。”
商挺呆滞了一下,喃喃道:“局势……至此地步了?”
“唯盼着刘黑马能不叛,但他连……”
商挺恍忽过后,一个激灵,已清醒过来。
他太清楚统领西京、河东、陕西诸军的七万户都元帅一旦降敌的后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