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还是因为,李瑕从未让他去查过。
因此乍听之下,始终难以置信。
“大帅,我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太过离奇了。这如何看,都不太可能……”
“不必站你的角度看,按他的角度来理……廉希宪看到了张弘道的信,信上必说文静送元严去山西了,并非要来找我。文静的具体行踪也不难查,只要一问洛宁张氏女便知。”
李瑕认为这也是培养手下谍探组织一次机会,语气便有些谆谆教诲的意味。
“于是,廉希宪便知我会去找文静,我向张家提过亲。他认为这其中我有私情、也有联合张家的可能。而我要找,无非是顺着文静的路线探查,渡黄河、到九峰书院。”
林子问道:“但他为何不直接找到张家女郎,再借大帅与她相见时刺杀?”
“那刺杀失败,岂不是给我机会说服张家?”李瑕话到这里,微微笑了一下,又道:“何况他,也未必就找得到文静、还要再瞒得过文静来接近我。”
“于是,他在九峰书院等着?这是山西境内我们首先要摸到的地方……那,我们带回的那些书生全是廉希宪的人?所以才半个月都没能找到一个他们的家卷……”
林子也开始顺着推敲,但还是问道:“但大帅未必会亲自去找。”
“那你回想一下,他如何做的?”
“他喊着要报官,所以我们把他捉回来了……”
林子一想,忽然意识到八月十九日那些书生见到李瑕时的惶恐未必是因为被掳回来。
而是荆轲刺秦王时,秦舞阳的惶恐?
李瑕道:“你漏了一点,他最知道治理关中缺人才,且大量的士人被带走了。我既关心文静,又求贤若渴,于是有可能亲自审问他,当时本该是他最好的机会。可惜,他之前太……太‘求全’了。”
“求全?”
“他希望能在潼关失守之前就杀掉我、以最快的速度收回关中。因此,明知道在长安、华山的杀招很难成功,他还是布置了人手来做,粗糙、打草惊蛇……决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