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杨公了。”
杨果遂铺开纸墨,提笔写了回信。
他曲辞华美,富于文采,但通篇下来,无非也只一个意思。
不去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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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这日李瑕不仅得到了临安消息,也收到了北面的消息。
廉希宪已重返长安。
他家亦是大族,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二,其父布鲁海牙,其长兄廉希闵,三弟廉希恕皆已在蒙古任官,与他划清界线。
但他还是带来了他的妻小。
廉希宪也有两个妻子,畏兀氏与完颜氏,如今已有三子二女,长子廉孚已有八岁。
能一路归来,除了他在北地颇有人脉,也因忽必烈主力如今并不在燕京。
李瑕对此没有多问。
他知道以廉希宪的能力,既然敢携妻带子过来,便是安排好了不会牵连到家中父兄。
也许是相信忽必烈的胸襟气度。
……
寒暄过后,首先谈及的还是昔木土脑儿之战。
“我特意打听过,该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便决战了,确是会于昔木土脑儿一带。”
廉希宪依旧穿着一身丧服,神情萧索,又道:“路途遥远,我离开燕京时,胜负的消息还未传来,但我留下了眼线。”
李瑕问道:“这一战,阿里不哥是要攻陷开平城?”
“不错……北君不需大获全胜,只须抵抗住阿里不哥的攻势,保下开平。不败,便是胜了。”
“若顺着这个思路走,这一战忽必烈打起来便简单多了。阿里不哥之兵力远来,补给不足,而忽必烈可从昔木土脑儿到开平城的一路边退边战,主动权更大。”
廉希宪道:“不错,旁人说阿里不哥兵势强盛,但从战略而论,已输了不止一点。”
李瑕问道:“忽必烈要不败容易,但要全歼甚至留下阿里不哥的兵马却很难?”
“必然留不下,哪怕赢得了昔木土脑儿一战,欲争汗位,必须反攻哈拉和林……”
两人分析起战局,看法倒是都差不多。
李瑕点了点地图上的关中,道:“忽必烈的难题在于,他丢了关中,远征亦将艰难许多倍。”
“这便是大帅积蓄的时机?”
“是。”李瑕道:“我本有不安,恐忽必烈大败了,阿里不哥要从关中迂回。”
“大帅不必忧虑,大帅与我既有同一个推断,那便是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