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尘烟才重新落下。
满地的马粪吸引了数不清的苍蝇,黄河边的蚊子也极多。
刘埏送了父兄出征,又巡视了大营防务,回了大帐,终于可以卸下那身盔甲。
里面的戎袍已是被汗水浸透。
他继承了他父亲沉稳坚毅的性格,没抱怨什么,只是脱掉了戎袍,光着身子在帐中睡下。
当然没有必要披甲而眠,他目前所守的合阳大营是从宋军手中抢来的,又加固了防事,易守难攻,并不担心会被袭营。
帐中蚊子虽多,累了一整日的刘埏却很快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听得了叫喊,刘埏于睡梦中还愣了一下,待听得“敌袭”二字,迅速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
“夏阳渡正遭宋军强攻,急请将军支援……”
“多少人?”刘埏问着,已伸手拿起自己的戎袍,往身上一披,湿漉漉的,让人浑身难受。
“夜里还没看清有多少人马,但攻势迅猛。”
刘埏向帐外看了一眼,自语道:“天快亮了……给我把号角吹起来!”
天快亮了,这使得刘埏能更快地调集兵力,他留下三百人守营,亲自领着一千七百余人便向夏阳渡杀去。
出了大营,远远能看到渡口处火光冲天,映着大河的波光,显得犹为壮阔,也能看到黄河上有船只正拼命向东岸划去。
这一战首要保的就是船,这是大军的退路。
刘埏看到有部分船只脱困,稍松了一口气,继续赶向渡口。
过了一会,天光微曦,能看到更远处的山势,到处都是黄土……北面,出现了一支敌兵。
刘埏对这种围点打援之计并不意外。
宋军知道合阳大营不好攻,故意引他出战。
他意外的是,仅这一支来包抄他的宋军兵力竟似两千人,且看起来便像是精锐。
“该死!”
刘埏一把拉过一个亲兵,喊道:“宋军主力未出关中!快!快派快马报于父亲……”
杀喊声已越来越近。
刘埏却是先安排了各种探马,分别去提醒刘整、刘垣。
之后,他才整理了阵列迎战。
仓促之中掉转方向,这一战一开始便显得有些许混乱。
~~
“阵线不许乱!随我杀敌!”
许魁大喊着,奔跑在最前面。
黄河边的风吹来,带着灰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