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的是杨大楫,他一定只会坚信杨大渊死于李瑕之手,说什么也无用。
但杨文安一掌兵,有些想法便突然不同起来。
杨大楫不由想到杨文安昨日曾要领兵去袭杀李瑕一事。
原本,因李瑕确实杀了杨大渊,让人觉得杨文安有先见之明,看穿李瑕险恶,要提兵去救杨大渊。
可若换一个思路看呢?
若杨文安是听说杨大渊已独自渡河,这才提兵呢?
岂不是逼着李瑕杀人?
想到这里,杨大楫登时酒醒。
他还没有任何一点证据,却已经在心里确定杨文安才是凶手。
又过了一会,钟捷重新回来,这次却是又带了几个士卒,给出了更多的左证。
“小人昨日护送鲁斋先生从青涧城过来,隐约听到鲁斋先生与少将军说话,说了很久,鲁斋先生似乎说过该由少将军掌兵……”
“你确定听到了?”
“小人……应该听到了,好像说是‘如顺天张家,张帅致仕之后,选族中出色子弟’什么的,之后说到少将军该当统帅云云。”
杨大楫脸色完全阴沉下来。
他踱步良久,双拳不时紧握,最后下定了决心。
“杨文安人在何处?”
“还在灵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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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不时响起哭咽声,杨文安还跪在那烧着纸钱。
张大悦坐在一旁撕着黄纸,劝道:“你昨夜便熬了一整夜,今夜我守着,去歇歇吧。”
“叔父待我如亲生儿子,那岂有父亲过世了,亲生儿子不守夜的道理。”杨文安道。
一旁的杨文粲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
杨文安不仅在丧事上尽心尽力,另外还要料理军中事务,比杨文粲这个亲儿子辛苦得多,也更像亲儿子。
忽然,只听得堂外脚步声阵阵,有百余士卒包围了灵堂。
张大悦回过头,正见杨大楫脸色通红地过来,不由皱了皱眉,道:“杨三哥,你喝酒了?这是做什么?”
杨文安也回头看了一眼,起身行礼,唤道:“三叔。”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三叔有话,不如就在此处问,如何?”
杨大楫四下看了一眼,道:“我看你随我来比较好。”
“是。”
杨文安为人子侄,态度恭谨,向杨大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