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美还在,华夏还在,国还在。
“维咸定四年,岁次癸亥,秦王李瑕谨以至诚告山川神灵。”
“盖念祖宗艰难肇造之地,岌岌于胡虏之祸,子孙立足之无所,今集众用武,歼彼贼寇,复克吾土,祗承天序,嗣守秦邦。惟伏苍天,佑吾邦家,恭陈牲帛,谨用祭告,尚飨!”
“尚飨!”
“……”
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照亮了长安郊外,围绕着祭坛的是数不清的人。
每个人都有些诚惶诚恐,但当他们的声音合在一起,又显得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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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迈的韩承绪站在文官之首。
他头戴冠帻,身穿着崭新的朝服。
这是他初次披重臣朝服,就已是秦王之国相,李瑕即秦王位之后,马上便要下诏封官。
韩承绪本以为自己会在任相之时情难自控,却没想到,才开始祭天他就心绪起伏,不能自已。
之前李瑕总说缓称王,也不喜华章典乐,这样的典礼其实很少。好不容易来这一遭,于韩承绪而言,包含了太多意义。
金亡三十年间,如孤魂野鬼,他都不知自己是谁。
与宋人格格不入,与蒙人格格不入。
唯在今日,与他一起祭天的数万人,以及秦王治下数百万人,俱与他成了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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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武将队列中间的胡勒根一直瞪大了眼望着圜丘。
在他看来,祭天和祭长生天是一样的。
而所有人能在一起祭祀,已是代表着都是自已人。
这让胡勒根心中最后一点关于蒙古人、汉人之间的迷茫消逝了。
原本身为俘虏,置身于宋国,隐隐地总是有些不安,但现在他早早辅佐的秦王已经立国了,心里便有种“这是自己的部族”的感觉。
他仿佛已能望到李瑕称天可汗的一天……
待到祭天结束,之后便是等秦王颁发各种诏令。
胡勒根不由踮起脚,期待地向天坛上望去。
他知道自已要被册封为归德郎将,往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官了。
唯有一点不好,今日这列队该是按身高来排才好,可惜是按官位大小来排的,被前面那大高个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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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帅戎将实国家之砥柱,不可泯其绩而不嘉之……”
随着这道诏令传开,何泰听了好一会,终于听到了自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