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看到吴璞满身都是积雪,又因不停跑动身上有热气,使得积雪渗到衣裳里。
“大哥去烤烤衣裳,以免染了风寒。我先到上游看看,看过了我们再谈。”
“一道去吧,边走边谈。离春耕没多少时日了……”
风雪愈大。
泾河边站着许许多多的民夫,个个手握着铁锹,翘首向两位相公的身影望去。
“怎停下来了?”
“可莫说不得修喽,我可盼着这工钱过个好年。”
“你眼界有没?紧望着这点工钱?额明年开耕可等着新渠灌田。”
“咋不让挖了,急死个人……”
若说种田吃粮是百姓这辈子最大的事,引水灌既又是种田时能省最多力气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殷切期盼。
不是说官员们一到关中就能变成好官,而是当士大夫们真走到田梗上、亲眼见了百姓这些眼神,只要不是心肠太硬,那责任感便能推着他尽心去为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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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奚季虎赶回长安,商议引泾渠口要往北移之事。
虽说是只有两里,但因要凿开大、小龙山,涉及的用度、人力、工期便完全不同,太多事要重新规划。
为了关中水利之事,李瑕临时从各衙门抽调了人手,组成了一个工作组。
众人站在沙盘前听着奚季虎指点。
角落里坐着的则是磨勘院的江荻,拨着算盘估算着费用。
秦九韶站在一边,云澹风轻地伸手一按盖住算盘,另一只手掐指一算,接过笔便写起来。
等到奚季虎说完,李瑕便问道:“如此一来,要增加多少钱粮?”
江荻看了秦九韶一眼,见他微抬了抬手,示意由她来回答李瑕。
换作旁人,眼看着这个下属在自己面前这般装模作样、显摆能耐,大概会很不高兴。
但江荻知道秦九韶就是这性子,也不生气,看着纸上筹算好的结果,应道:“若是普通地势,锸田两里预估费钱十又三万贯,佣三千工,工期一月。但若是开凿大、小龙山,却还得奚相公拿出更详细的章程……”
这边李瑕还在听着这些,那边关德悄然凑到他身边,低声道:“王上,军情司有要事禀报,说是钧州探子回来,带了位来投奔王上的北人……”
提到军情司,正在商议水利之事的李瑕便想到现已派林子往河西,也许有办法把那名垂青史的水利大家郭守敬请回来。
但兴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