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指点了几个营盘的兵力分布。
“耶律铸带了两万人驻扎于此,守着山谷,这里离别失八里城还有十五里。玉龙答失王子的驻地夹在哈答驸马、宗王孛罗赤的驻地之间,再后面就是耶律铸的大营……”
李瑕望了一会,认为耶律铸还是稳的,这样布置,败了也不至于大败,还能撤回去。
这是不求胜,只求稳的战术,像个乌龟一样最是难啃。
“你现在回去,通知你的主子,盟兵已经到了。”李瑕道,“我要袭击那哈答驸马的营地,让他去杀了宗王孛罗赤,记住了?”
“记……记住了。”
“霍小莲,你带人跟着他去。”
“是!”
李瑕回头看了身后诸将一眼,又换作蒙语命令德苏阿木、察察儿为先锋前去袭营。
他只派遣了一万精骑,余下的兵马则继续留在山坡处作为策应,以防出现变故……
如果只看人数,十万大军听起来很可怕。
但李瑕只觉得他们臃肿、笨拙。
蒙古骑兵们的驻地从庭州一路绵延到轮台,拉成两百余里的防线,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反应过来。
要调动十万大军,必须有合格的、能服众的统帅、将领,且形成一套有效的指挥体系。
耶律铸却是一个读汉家诗书的契丹人,平时任文官、参谋,辅左一个宗王出征,可以出奇计、管后勤,无往不利。但合丹一死,蒙古诸王就不可能由他如臂使指。
也就是说,诸王这些兵力最多只能做到各自为战。
李瑕若攻那哈答驸马,只需考虑这一部的数千人,以及相邻驻扎的援军。
就像一只蚊子要叮一头大象,不必害怕大象的体重,只要躲着那一条尾巴就足够了。
从山坡上望去,万骑已杀入敌营,腾起火光。
廉希宪举着望筒看着,沉吟道:“若我们来得够快,此时只须玉龙答失一响应,漠北诸王可马上反戈一半人。”
“晚了。”李瑕指了指西面,道:“耶律铸已然发现我们了,而玉龙答失的领地还未有反应。”
“那我们还来……”
廉希宪话到一半,忽沉吟片刻,轻笑一声,道:“也好。”
“善甫兄想到什么了?”
“王上这招棋是将了耶律铸一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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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杆车上,耶律铸手里也拿着一个望筒。
经过这么多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