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便是李瑕十日前传到的,信上说希望李曾伯如若攻下兴庆府,可派出小股兵力震慑西域,促成他即将要召开的忽里勒台大会。
如果一切顺利,算时间,此时大会应该已经完成了。
但万一事有不谐……
“派出小股探马,沿沙漠以北追随元军打探踪迹。”
李曾伯思来想去,下了命令。
“再调动肃州所有兵力,出玉门关接应秦王。杨奔,你领兵补防肃州,也随时准备出关接应。”
“是!”
杨奔转身便要离开,却又听李曾伯自语道:“围魏救赵,我该攻打河套才行。”
“大帅?兴庆府一战,将士疲惫,且秋收……”
“我知道。”
“王上也并未下令攻取河套。”
“我是宁夏安抚处置使,临危有见机行事之权。”
李曾伯闭上眼,挥了挥手,又道:“去吧,做好你份内之事。”
“是,请大帅保重……”
这边杨奔连夜领兵赶往肃州,同时已有信马狂奔往河西走廊。
去高昌的话,元军的行军路线是更近的,直接走腾格里沙漠以北。而这些信马却是要绕过整个沙漠。
但好在这一路上设立了许多驿馆,使得他们能沿途换马。
沿黄河向南,穿过贺兰山,转道西南,穿过河西走廊……抵达玉门关,自有军情司校尉接了信,送往高昌。
他们都只是乱世之中的无名之辈,奔波忙碌,就这样在路途上度过了中秋节,没能与亲人相见。
也没能吃上一块月饼。
八月十七日,送信的军情司校尉在高昌城南面被阻住了去路。
因为一支元军正驻扎在高昌城以东……
~~
元军大帐之中,正有探马跪在统帅的面前,汇报着西域的各种战报。
“脱忽大王……我们抢回来了。”
一颗有石灰腌过却还腐朽了一半的人头被送进大账,弥漫出了一股恶臭。
“军中的神箭手把上面的绳牵射断了,我们冒着箭失去抢,死了十一个人,好在高昌守军没有追过来……”
脱忽没有嫌弃那恶息,凑近了看着头颅上的发型,与死者的双眼对视了好一会儿。
“合丹?”
“这就是合丹大王……”
“我不用你说!”
刚进入帐篷的一名探马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