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史杠朗笑了一声,道:“金末时,郑皋聚集乡众自保,金国于是拉拢他,提擢他为兵马提控,后来进阶忠昌军节度同知。蒙军南下,他投降了木华黎,被任为忠昌军节度使。”
“嗯,郑皋死的时候,我大概十七八岁,代我父亲来吊唁过。”张弘道澹澹道:“记得是郑皋的儿子郑鼎袭位,任沁阳万户府万户、武卫亲军都指挥使。”
“听起来显赫。”史杠道,“不过据一小小的沁阳。”
张弘道没再说话,手在马鞍上轻轻拍着,考虑着。
李瑕是放权给他了不假,这代表的是信任。而他也不可能允诺郑鼎继续任什么沁阳万户府万户。
也只有在大蒙古国才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官职,一个个国中之国。
在今日之大唐,夺掉兵权以后,郑鼎至多就是一个“知沁阳县”。
一个下县的知县,就是官升两秩了,也不过一从七品的承议郎、云骑尉。
让张弘道为难的就是该怎么对一个沁阳万户说“我要夺掉你的兵权,迁擢你为承议郎……”
大军压境的时候还好说,这般登门劝降,把握便低了不少。
尤其以他自己的性格,做实事可以,嘴皮子的功夫却不太好。
否则当年也不会一刀直接杀了额日敦巴日,也许可以想想该怎么湖弄过去。
毕竟不是王荛那种大嘴。
“史杠。”
张弘道想了一会之后,忽道:“由你来劝降郑鼎。”
史杠愣了愣,不由大喜。
“大帅放心,不过说服一乡巴老。”
……
作为独镇一方的军民总管,郑鼎绝不是什么乡巴老。
抛开实力不谈,他与史天泽、张柔一样,都是保护乡邻,致力恢复中原生机的汉臣。
他疏导汾水,既民田千余顷,每逢灾年,他亲自进入民居,抚慰伤残,赈济粮草布匹。
总而言之,在郑家的治理下,沁阳一带渐渐在三十年间重新有了些许烟火气。
进入沁阳地界之后,沿官道而行,可看到路边成片的青绿色麦田。
张弘道看着这麦田,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前方远远地已能看到县城。
忽然,有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儿,两百余骑赶到,张弓列阵。
“来者何人?敢入我沁阳境内!”
史杠一听便冷笑了一声,自语道:“还‘来者何人’,明知故问。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