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雨还在下他却顾不上打伞。
在城头巡视着的时候,他数次转头向东望去,等待着更多的消息。
终于,一直到了傍晚,张珏的信使到了。
“元帅命我告诉陆相公,他没走远。但要歼灭伯颜,还需要郑州城能拖住元军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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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落在中牟县城那残破的土城垣上,将血水冲刷下去。
时近傍晚,元军终于停止了进攻,却就驻扎在离城不远的地方。且有探马还在环着城池窥视。
辎重队的民夫们今日也都被召集起来守城了,虽不会杀敌,却可以搬运木石。
郝二富一整天都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盯着郝狗儿。倒没想到等元军退了,一转眼,郝狗儿倒不见了。
“狗儿?狗儿?!”
“老哥,莫慌莫慌,刚才我看到狗儿送伤兵过去了。”
“这样,好,好好好……”
郝二富这才喘上大气,环视了周围那战事后的狼藉场面,不由把脸埋在双手里。
其实已吓得哭了出来。
打仗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好,人的躯体都被砍断了丢在雨水里,看着哪能不吓人?他郝二富只想种地,真不愿经历这些。
伤兵营中,郝狗儿此时也是满脸泪流。
他正在拼命为一个伤兵按着伤口,但血还是在不停往外涌,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快啊!大夫,大夫来救他!来救救他……”
“快快快……”
终于,有人从背后赶上来,拨开了郝狗儿,开始给那伤兵止血。
郝狗儿这才摔坐在地上,接着便打了个冷颤,因为他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了,既是雨水又是血。
再听得周围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他感到一阵无力,于是抱着膝盖把头低下去,努力忍住那想要作呕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他。
“小兄弟。”
站在他面前是刚才那个大夫。
“你的手受伤了,老夫给你包扎一下。”
郝狗儿抬起手看了一眼,只见手掌已全被磨破了,还在滴血。
他赧然谢了那大夫,任对方给自己裹着伤,问道:“大夫,他没事吧?”
指的是方才他搬回来的那个伤员。
“没死,你摁的那个伤口缝上了,不过一只手废了。好在这里军需药品都有,能把命捡回来。你一会去换身衣服,莫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