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
时近傍晚。
陆凤台接过王荛手中的望筒,仔细擦了两下,向城外望去。
只见李庭芝的旗帜还在远处飘扬,既不进攻也不撤退。
这种情形已经连续数日了。
“放心吧。”王荛道:“只要和议还在进行,宋军不会再主动进攻的。”
陆凤台行事却更加谨慎些,道:“可是,如果李庭芝不听宋廷的命令,突然偷袭我们呢?”
“敢违抗朝廷,那就说明他不迂腐。那既然他不迂腐,为什么不归顺、反而要偷袭?”
“王先生所言不错,只是这是常理,每个人想法不同,谁知李庭芝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他都来不及了。”王荛自信地笑了笑。
“希望是这样,至少今夜应该不会偷袭。”
陆凤台将望筒递还给王荛,王荛却是摆了摆手,道:“送你了。”
“只怕太贵重了。”
“军中会给你配一个,到时再还我便是。”
“那就多谢了。”
陆凤台心里认为王荛为人还是十分不错的。
且他确实很喜欢望筒这个玩意,不免多多把玩了,这日入了夜还站在城头上拿着望筒到处看。
忽然,陆凤台目光一凝,隐隐看到远处有火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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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李庭芝还未睡,正在营地里等候消息。
终于,帐外响起了通传之声。
“将军。”
“进。”
不等士卒的话说完,李庭芝已应了一声,让人进来。
他本以为是他在等的消息回来了,然而进来的却是赵淮。
“元辅兄?”李庭芝抬起头来,有些讶异,道:“深夜过来,莫不是想告诉我你要退兵了?”
赵淮摆手,道:“放心,我绝无此意。”
两人之所以这么说,因为朝廷已经递了金牌,火速召他们回师。
包括在建康府的赵溍,也在无奈之下断了给他们的粮草。
他们也不敢抗命,已承诺会尽快回师,实际上则是为了拖延些时日。
此时赵淮在帐中缓缓坐下,道:“我来,是发现大帅是在准备攻城吧?”
李庭芝抚着长须,道:“瞒不过元辅兄,庐州新叛不久,城中还有不少人忠于大宋,我已在联络他们。”
“可是看这变数还没来而粮草已尽,大帅决意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