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人是非。”
“不是说是非,你直管与哥哥说,不喜欢乔琚哪点。”
张文静握着双手,侧了个身,道:“若要说,那就是‘热衷’二字。”
张弘范一听就明白了。
他却偏要妹妹再说个清楚,问道:“何解?”
“往深了说,难保他不是攀龙附凤,谁知他待我好是因爱慕我这个人,还是爱慕父亲的权势?往浅了说,我想要的夫婿为人处事该是不卑不亢、有名士风采,而不是在我父亲面前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势利……老实人。”
最后几个字,张文静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一个词。
张弘范摇头苦笑,故意说道:“原来你是嫌他的出身贫寒。”
“才不是,我才不是嫌贫爱富……”
“那你又要如何呢?那些高门子弟你不喜欢,说他们纨绔傲慢;好不容易为你觅一个寒门俊秀,你又嫌人家老实?大姐儿,你这眼界未免太高了。”
“哼。”
“不是父兄不依你,可你年纪到了这里,又让父兄如何是好?若再不嫁,等蒙古镇守官上门提亲,让你嫁给那个粗鲁不文的赤那,你可就满意了?”
一句话,张文静低下头,不言语了。
张弘范口才本就是好的,所以才在临行前还被父亲派来当说客,此时见把妹妹说不高兴了,叹了一口气,又道:“你信九哥,乔琚已是我们能替你寻到良配了,你嫁他,以后会过得很好。”
“九哥是说我没得选。”
“是为你选遍了高才俊士,才挑出来的他,不然蒙古人……”
“知道了。”张文静终于还是妥协地应了一句,“乔简章就乔简章吧。”
“那就好,别生父亲的气了?”
“哦。”
“那九哥走了。”
张弘范抬了抬手,转身就走,颇为洒脱。
张文静想了想,小步往前追了两步,道:“九哥读书习武最是刻苦,如你诗中所言‘半窗寒雨夜深深,烧断兰膏一寸金’,此番出仕,妹妹祝哥哥前途似锦。”
“哈哈。”张弘范朗笑一声,随口谩吟着,人已出了庭院。
“莫笑十年尘壁上,也曾明破圣贤心。十年磨剑,一朝出鞘定当倚天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