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涮了宋二嫂一顿,江慧嘉心情甚是愉快。
她悄悄扬了嘴角,脚步轻快地走回宋家。
推开那扇清漆木门,进了院子她便晾衣服。这时候清晨的薄雾已经渐渐散去,春日的暖阳将将出来。这样阳光正好,江慧嘉一边晾衣服,心里头都要觉得,就算是要辛苦劳作,可是拥有健康身体,能时时享受阳光,这就已经算是人生美事了。
正房那边却猛地传来一阵阴沉的咒骂:“作死的懒婆娘!什么千金小姐,洗几片破烂洗到太阳都上头,懒货烂腚的!一时不到外头招摇都浑身发痒,也好意思张着嘴吃白食,怎么不懒死你!”
江慧嘉顿时皱起眉头。
这骂人的正是她如今的婆婆,宋三郎的后娘余氏。
余氏说话不修口德,什么恶毒粗俗的话她都能骂出口。江慧嘉上辈子活了二十七年,因为身体病痛的缘故,曾经大江南北地求医,形形色色的人的她都见过,却还没见过像余氏这样骂人的。更何况是被人指着鼻子这样辱骂,简直神仙都要发火。
恰在这时,正房堂屋里忽地小炮弹一般冲出一个圆团团的小身影。
“懒婆娘!懒死!”一个稚嫩的童声凶狠而欢快地高叫着,那小身影就对着江慧嘉猛撞过来!
江慧嘉本来就在羞怒间,这时更是惊一跳,下意识地一闪身就往旁边一让。
那冲过来的小身影没有撞到她,却一时收势不住,脚底下一拌,竟一头栽倒在地。
“哇!”伴随着脑袋栽地的清脆“砰”声,小孩身子一蜷,就哇哇大哭起来。
他哭得惊天动地,连哭带嚷,立时惊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东边灶屋里就冲出一个瘦挑的女人,急慌慌跑到小孩身边,哭叫起来:“全子!我的儿!你伤哪儿了?伤哪儿了?”
小孩不理,仍然哭得厉害。女人将他抱起,捧住他的脸不住查看。只见孩子灰突突的额头上红肿出好大一个包,细嫩的左边脸颊上还被刮蹭出好几条血道子,不怪孩子哭得这样厉害,这样模样大人看着都疼,何况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
“三弟妹!你这心可真毒!”女人转过头来,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愤恨又凄楚地看向江慧嘉,“全子还只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娃娃,你咋就能狠下心让他摔成这样?你在镇上过的是小姐日子,嫁到我们宋家,你心里头委屈我们也都知道,这不是都让着你吗?你还有什么不痛快,你冲我发火行不行?你咋就能……咋就能……”
说着,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