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人必定是个养生高手。
他头发浓密,精气完足,呼吸绵长,气壮神明,可见生命状态之好。
可江慧嘉目光从这人身上一触,却竟然心生不适之感!
只怕这人有蹊跷!
江慧嘉心中微微一凛,可到了这一步,这浑水既然已经趟进来了,又岂能再轻易退出?
她只道:“阁下既然一心是为金小郎好,为何却偏在此时阻拦我看诊?须知小儿病症,片刻有变。小郎君病情反复已近一月,病理病机只怕早有转移,阁下偏在此时拦我!连人都不许我见,我又如何下诊断,如何知晓能治还是不能治?”
又不等金颂远回答,她步步逼问:“莫非阁下居心叵测,实则是为拖延时间,回头小郎君病再发作得更严重了,却不知……阁下又能得到几番好处?”
她这边话音刚落,谈元娘就是脸色大变。
没等金颂远有反应,谈元娘抬脚就向他踢去,口中怒喝:“让开!再敢阻拦,立时打出去!”
谈元娘居然这样粗暴,简直超出在场其余众人之所能想。
而金颂远好歹是个男儿,却竟在此时被谈元娘一脚踢得一个踉跄!
谈元娘还说:“你们都是瞎的?还不快过来给我架住这个不着调的?拿了人,回头我再去同老太太告状!”
一拉江慧嘉,终于匆匆向里走。
江慧嘉开了眼界,见识了古代贵族女子的彪悍,这时候心里倒是对谈元娘生出了些好感。
又听得后头金颂远的怒喝声:“谁敢拿我!里头躺着的那个,是我金家的小郎,万一被人治坏了,你们谈家拿什么交代?滚开!我要与钟大家同去看看!”
江慧嘉已经跟着谈元娘走过了花厅的小门,里头又见一处回廊,一片小花园。
谈元娘带着江慧嘉从回廊东边走过,又见一排正房。
早有丫头打着帘子立在门边,谈元娘问:“我娘还在佛堂?”
丫头道:“还在数佛豆,夫人说要数足一个时辰才算诚敬的。”
江慧嘉听了她们的对话才知道,原来谈夫人居然求佛去了,难怪刚才金颂远这样闹腾也不见她出来。
人在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情的时候,求神拜佛也不稀奇。
江慧嘉心中暗暗一叹。
跟着谈元娘进了内室,首先就闻到一股药味。郁郁地闷在屋中,熏得人胸闷气短。
金小郎被放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小小的身子盖着一床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