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颤声道,“江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崔夫人也有些茫然,她转过头,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什么江郎君,是江娘子罢?”
郎君变娘子?
崔琬再也控制不住,忽地张臂,猛就抱住崔夫人,大哭起来:“不是的!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明明是男儿,非要说着这样奇奇怪怪的话来骗我!什么江娘子,我根本就不信!”
她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了,可崔夫人还是很快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原来崔琬根本就不信江慧嘉是女子!
崔夫人更加茫然了,可看着女儿这样伤心的样子,又想到江慧嘉先前的一言一行,一时想恨她,却竟然又有些恨不起来。
“琬娘。”崔夫人凝重道,“那江宣即便真是男儿,他只怕也是个断袖!”
崔琬不哭了,为这又一次充满颠覆的话语而满心震惊。
“她与那宋郎君,近至于亵,我看……是契兄弟的关系!”崔夫人回抱住崔琬,在她背后轻拍。
崔琬抹去眼泪,从崔夫人怀里站开,好奇地看着崔夫人,问:“娘,什么是契兄弟?”
“咳!”崔夫人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声,可看着崔琬满脸好奇,竟连伤心都似乎忘记了,又暗暗松口气,到底是没长成的小娘子,心思浅得很,一点也兜不住。
当下顾不得尴尬,就解释起契兄弟的意思。
一番解释后,崔琬拍着胸脯,似震惊似有余悸道:“原来这便是契兄弟?两个男子,如同夫妻般?可是他们日后难道不再娶妻?”
越来越尴尬了,崔夫人牵了崔琬的手,将她往家里带,又用目光遣退左右,并低声对崔琬道:“日后也有各自娶妻的,但这种人,总归是离远些好。”
崔琬皱眉道:“他们日后若再娶妻,又如何对得住自己往后的妻子?若不娶妻,又如何对得住家中父母?此事好生为难。”
崔夫人:“……”
孩子,你操这个心,到底是为什么?
江慧嘉可料想不到自己都说得这样清楚了,崔琬竟还以为她是在假扮女子,更料想不到崔夫人竟把她和宋熠给编排成了断袖。
她此时坐在马车中,只叫马车放慢了速度,然后宋熠在给她重新束发。
鄂州城内的地面大多平整,马车行驶得慢些,便不怎么颠了。
宋熠就取了原先放在车厢角落箱子里的木梳,给江慧嘉梳发结髻。
他的手法还挺娴熟,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