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朝的大臣们痛苦了。
而这一日的朝堂上变故之大,又惊呆了许多尚且游离在事故之外的臣子。
先是有礼部右侍郎、太常寺少卿钱宜修上奏质问太子:一问开玺大典上太子为何未现身,二问初四首上朝,太子为何仍旧未现身!
太子为何未现身,这问题还用问吗?
怎么有人敢提这样的问题?
这下可捅着马蜂窝了,不!这比捅马蜂窝还可怕!这简直就是直接在往皇帝心口插刀子啊!
偏偏太子受伤的事情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虽然事实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至少从明面上来说,太子受伤是“秘密”。
所以钱宜修这两个问题从“礼法”上来说,又没有问错。
这样的大事你太子都不现身,你是什么意思?没把储君当回事?太子不想干了?还是打算以后当昏君?
大臣们屏息凝神,提心吊胆等待皇帝反应。
是被戳到痛脚,勃然大怒,还是为顾全大局,忍这一遭?
昌平皇帝的反应比许多臣子之前所能设想的还要激烈许多倍。
“太子何等身份?汝是何等身份?区区一介微官,正职不理,功劳全无,也敢于朝堂之上哗众取宠,公然指问太子!”昌平皇帝抓起手上奏折,猛地投掷向大殿中弓腰执笏的钱宜修。
这还不止,他甚至走下龙座,大步来到钱宜修身旁,一把摘掉他手中笏板,抬脚就往他心口踹去。
“皇上!”众臣子心惊。
皇帝一脚踹倒了钱宜修,愤然怒斥:“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简短八个字,却简直已然是对文臣最严重的斥骂!
钱宜修浑身哆嗦,竟还梗起脖子,涕泪纵横:“皇上,臣一片忠心,日月可昭。太子殿下自回宫以来,虽册封太子,然而沉迷佛法,不理国事,不修朝政,储君之责,半点不担。长此以往,天下忧心,如何得了啊?”
他哭得这样伤心这样认真,简直能叫闻者心酸。
满殿之中,除了他的痛哭声,竟再没有一丝一毫旁的声音。
这是真傻还是真不要命?
或者是真的闭塞到根本不知道太子其实是遇刺了?
他哭了片刻,又道:“皇上!殿下不但不理国事,也不近女色,东宫之中至今未有妃子受孕!臣并非是要置喙太子私事,也并非是要指责殿下,此实乃劝谏,求皇上明鉴!”
一口气哭完了,他提起袍脚一起身,快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