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果”被捆紧的身躯靠在床壁上微微颤抖,嘴往下撇着,面露委屈与茫然,“娘子,我……奴婢是白果呀!”
纵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她竟也还是要继续将自己“白果”的角色扮演到底。
江慧嘉却没有与她过多纠缠的意思。
眼下这个可不是郁生,因是有心要收服郁生,所以之前面对郁生时,江慧嘉和宋熠是劝说多过于恐吓。而到了眼下这个“白果”这里,江慧嘉一来已经因为之前的折腾而失了耐心,二来也因对象不同,所以有意换个法子来应对。
在语言的战争中,最忌讳被对手牵着鼻子走,因此江慧嘉完全不与她争辩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白果。
江慧嘉只道:“在京城,有人称我做神医。当然很惭愧,生死人肉白骨才能叫做通神,我不过是能为人开个胸,缝一缝心脏,勉强救回来几个将死之人,哪里就能称得上神医呢?”
她像闲聊般道:“霍崇的病例你是知晓的罢……他心脏中箭,我便划开他的胸膛,切开他的心脏,帮他拔了箭,再为他缝好心脏与胸腔,如此方才勉强将他救回。”
“唉……”说着,江慧嘉倒是幽幽叹息了一声,“再是缝好了,这心脏终归是破损过,不如完好的心脏好用呢。霍郎君经我之手,纵是得回了一条性命,却终归健康有损,不能真正复原,实在叫人遗憾。”
她话音未落,双目已定定地注视向“白果”,视线却缓缓滑落,最终停在了她起伏的胸口。
虽是盯着人家的胸看,当然,江慧嘉可没有轻薄对方的意思。同为女子,“白果”也不觉得江慧嘉是在轻薄自己。
然而此时此刻,“白果”却又觉得,宁愿是对方在轻薄自己,也好过……好过此时、此种无法言说的诡异。
她心中生起了堆满毛刺般的可怖感觉,终于忍不住,颤声道:“你……你看什么?”
江慧嘉微微笑道:“你的心脏不错。”
心脏不错?不错什么?
“白果”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手脚冰凉,心口发慌。她拼命想用沉默应对,拼命告诫自己镇定,然而她的意志竟不能压制此时的恐慌。
“什么意思?”她听见自己大声喊,“你什么意思?”
江慧嘉认真地,用学术的态度与她探讨:“将你的心脏取出来,为霍郎君换一颗心脏,你觉得这个法子是不是好极啦?”
白果只张着嘴,欲要大喝,然而“啊啊”的声音却竟然硌在她喉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