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飞射,便似流星追月。
这是一支弧形箭!
惊吓的人群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支向着半空飞射的利箭已经好似闪电,又从半空劈射下来。
“啊——!”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被当胸射中,瞬间惨叫倒地。
“窦将军!”宋熠厉喝一声。
窦思危立即一挥手,手下数名禁军涌入人群,如狼似虎般将中箭男子如同死狗般拖出。
紧接着,衙役与禁军们一齐出动,不论参与还是没参与,凡是被记过白痕之人通通都被抓捕。
娄县尉大声喊:“谁敢再闹事,通通斩了了账!”
谁还敢再闹事?
没有人了。
被抓捕的人或有喊冤的,或有抱屈的,衙役们也有话:“他娘的!进了牢里再分辨,大人们为平复疫情殚精竭虑,还不够辛劳?倒有混账东西没完没了,是见不得平城好?”
一通快刀斩乱麻,余者莫不战战兢兢,规规矩矩。
平城西角,烟树庄一带。
烟树庄一带原是平城最贫穷最混乱的地界,病迁坊之前就设在烟树庄。
后来烟树庄被烧,县衙不得已征用周边民居,再做病迁坊。
原先在此处的居民们得病的便进了病迁坊,未得病的也另外做了安置,以至于原先混乱的平城西角,如今倒显得秩序森严起来。
但这一片房屋矮,巷弄多,这却是即便被征用也改变不了的。
熟悉地形的人,在外围要躲过禁军的视线并不难。
最西边靠近城墙的一处,连着屋宇,又丛生着杂草乱树,年深日久的,墙根底下便出现松动。
西城门离此处还有些距离,守门兵丁的视线根本落不到这边来,就有一道鬼祟的身影借着乱树的遮掩小心摸到了墙根边上。
他蹲下身,在墙根底下摸摸索索一阵,那墙根竟被他掏出一个大洞!
此人也不犹豫,缩着身体就往墙洞里一钻。
等他从墙洞里出来,再站起身,赫然便已经是到了平城外边了。
“呸!”此人吐了一口唾沫,却是低咒一声,“张英标老贼!宋熠小儿!不识时务,早晚都是死!”
一边骂着,他一边抬起头来,却是个身材极为矮小的中年男子,更奇特的是他斜眉毛、耷眼睛,生得好不滑稽。
此人原来却是昨日民乱时,在东城门方向摆过张英标一道的丁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