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的确实很到位,有这样的读者对于我们杂志来说是幸事,你们想着给人家回信。”
他一提起这件事,编辑部负责拆读读者来信的小姚抱怨道:“主编,最近读者来信实在太多了,别说是回信了,我每天收信、拆信都要浪费不少时间。”
现在这个年代读者给报刊杂志写信的热情是后世难以想象的,人文社是国家级出版社,《当代》虽然才创刊一年多,可在界的名声已然雀起,平日里的读者来信数量自然不会少。
小姚每周二、周五两天一上班,就得先到门卫传达室那里扛着一麻袋读者来信,搬到后楼二楼的《当代》编辑部。
一封小小的信封并不沉,可一麻袋信封袋份量就不轻了,有四五十斤之重。
多亏了这个时候的女同志不娇贵,脑子里又根种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观念,小姚这一扛就是一年多。
今年以来,伴随着《当代》的销量暴增,读者来信的数量也在急剧增加。
原本她是一周扛两麻袋的来信,《赖子的夏天》发表之后的两个月里,她几乎每天都要扛麻袋。
那两个月麻袋扛得小姚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有时候她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来人文社到底是来当编辑的,还是来当扛包工的?
好在经过了那两个月的高峰期,到了下半年之后《当代》的读者来信明显下降了不少,但还是比以前多了不少,一周三到四包的来信量,她还是分两回扛上楼,勉强可以接受。
可谁知好景不长,这个1月份,林朝阳的《梵高之死》再次发表在《当代》上。
短短几天之后,传达室的读者来信数量便回弹到了上半年《赖子的夏天》发表之后的程度,并且在之后的几天里又一路飙升。
小姚现在每天骑着自行车上班,最怕的就是翟大爷打开窗户探出头喊出的那一句:“小姚,来取信!”
从一周两次,一次一包到一天一次,一次两包,只需要刊发一部《梵高之死》。
而这还只是开始,信到了编辑部,你得拆吧?拆完你得看吧,看完你得回吧?
小姚的痛苦没人懂,也没人同情,谁让她是编辑部新来的小年轻呢?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淋过雨,别人也休想撑伞?
最近这几天,因为新一期刊物的大卖,编辑部内充斥着欢声笑语,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唯独小姚,总是闷闷不乐,唉声叹气。
听着小姚的抱怨,覃朝阳问道:“来信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