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秀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那一日,我进了勿忘居,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一下全明白过来。
这二十年来,我如同在做一场美梦,我不愿意清醒过来,我还拖了另一个无辜人入梦来。
母亲,我悔了,我不应该再成亲的。”
而月氏这一日哭过之后,她还是想了又想,她总算想明白过来了,她还是愿意和顾佑秀好好相处下去,只是她不愿意主动去跟顾佑秀求和。
夜色里,月氏悄悄来寻顾大夫人说话,如今这般情形,大约只有顾大夫人能够劝动顾佑秀。
只是她来的时机有些不巧,顾大夫人的院子外竟然无人在,而且整个院子仿佛有些空荡荡的。
顾大夫人房里有烛火,仿佛还有低语的声音,月氏放轻了脚步,她也示意身边大丫头跟着她放轻脚步。
月氏和丫头停在门边,她听见顾佑秀的声音,她听见他说,他悔了,他不应该再成亲。
月氏的心往下坠,顾佑秀悔了,那她呢?
月氏的身子颤抖起来,大丫头的脸色惨白,她也不曾想过会听见这般的私语,她的身子颤抖起来。
她们一对主仆站在顾大夫人的门外,两人互相扶持着,两人的身子有节奏的抖动不休,如同在风中飘摇的落叶一般。
房里的母子还在说话,顾大夫人明显是怒了,说:“你不成亲,我那来两个聪明伶俐好孙儿。
你现在说这话来气我,是怨我当日不应该一次又一次的劝你成亲吗?”
顾佑秀瞧着顾大夫人不说话,顾大夫人当时是借着身体不太好的原故提醒儿子,他要有孝心,也应该再成一次亲。
顾佑秀叹息道:“母亲,那时节,我与你说了,或许遇不到合适的人,而我的心里想着,有机会,我想外任做一番实事。
母亲与我说,如果有合适的人,只要我愿意再成亲,等到我有嫡子后,我愿意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我。”
顾大夫人悲伤的瞧着他,说:“秀儿,我的身子不太好,你不担心你这一走,我们母子便不会再见吗?”
顾佑秀瞧着顾大夫人轻叹道:“母亲,我好累,别人是身体累,我是心累。
我初次成亲的时候,我想和她好好相处几年,母亲你与我说,男儿前程重要,你会把她照顾得妥帖。
母亲,我信了,我在外面奔忙的时候,我想着有母亲在,她会事事安稳。
可是我后来悔了,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