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老兵油子而言,平安就是福气,难得一个轻松而又安全的差使,事后功劳也跑不了,又有什么必要招惹是非,冲在最前头拼杀?
吕阳并没有回帐,而是问道:“曹蛮,你从军有几年了?”
“回大人的话,小人十六岁从军,至今已有二十年了。”曹蛮答道。
“从军这么久,都没有脱离奴籍?”吕阳眼中闪过一阵惊讶。
“这当然,小人出身奴籍,又没有出众的武艺,能够活下命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曹蛮丝毫不以为怨,反而有些庆幸地说道。
“哦?”也许是因为曹蛮的奴仆身份,吕阳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不是说你们上过前线,在南荒战场呆了三年吗?在营里的时候,我可是不少听你们这些老兵吹嘘当初在南荒的经历,你们既然到过南荒,上过战场,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军功在身吧?”
“军功自然是有。”不知怎的,曹蛮脸上泛起一阵血色,有些羞愧地道,“不过,军功也要分大小,我们这一营,虽然上过前线,但还没打过胜仗,就被偷袭大本营的蛮人打溃散了。后来番号被撤,一直没有补充丁员,我当时是一名小伍长,也被打发去粮仓附近看守粮道,当了十多年巡道兵。”
“原来初上战阵就吃了败仗,我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吕阳心想,又问道,“南荒的蛮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蛮人?没想到大人也对蛮人感兴趣,不过说来也奇,他们发须面貌倒是和我们中州人相似,只不过,大多身材魁梧,孔武有力”
曹蛮向吕阳说起在南荒的见闻来。
这个曹蛮,见识远比吕阳想像中要广,虽然没有读过书,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却有着二十年的从军经历,到过南岭州,云州,越州,等等地方,经历过数次征讨蛮人,剿杀流匪的战斗,然后才被遣送黄家。
不过,清闲日子没有过多久,又跟随孙氏兄弟,转辗来到丰饶,成为了看守米粮道和绥靖地方的驻军。
曹蛮知晓各地风俗,民情,地理,用见多识广来形容,也不为过,到后来,谈起南荒父殃娶母,兄殁娶嫂,等等有悖人伦的风俗,更是兴致勃勃,直让吕阳大开眼界。
闲聊了一阵,两人谈起当今朝廷的各种隐患和时弊,曹蛮感慨非常:“我朝国力正隆,东征西讨,无往不利,无论是四方蛮夷,还是远古凶兽,又或者魔道中人,全都被狠狠镇压,难以为祸,更不要说寻常的剪径盗贼了,一旦出现危险的苗头,朝廷大军就会出动,荡平一切